严穆的眼中没有威胁,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任何qg绪,但是宋君严却觉得背脊发凉,因为他知道,严穆这些话是认真的,认真得没有一点威胁的意思。
宋君严怔怔的站在原地,原本抱怨的话,也别憋在肚子里,尽管恨,却没法说出口。
&ldo;我不喜欢不老实的人,&rdo;严穆把咖啡杯放在那叠gān净的资料上,&ldo;十几年前我已经容忍过你一次,已经没有第二次。&rdo;
站起身,严穆理了理领结:&ldo;对于我不太喜欢的人,我容忍度不太高,你好自为之。&rdo;
宋君严看着严穆带着两个保镖走出咖啡厅,他看着散落满桌的咖啡,气得踹了一脚桌子,听着咖啡杯摔碎的声音,他既恨又恼,偏偏无可奈何。
对方根本没有对他说任何威胁的话,就连一个脏字都没有出口,可是他却害怕了,畏怯了。人家连看都懒得看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他拿什么跟人斗?!
他眼前又浮现十几年前那一幕,他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严穆就那么站在楼梯上,背脊挺直,神qg冷淡,看他的眼神没有不屑也没有别的qg绪。那时候他还小不懂那是什么,只是讨厌严穆看自己的那种眼神。
现在他才明白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原来对方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中,谁会把路边的鹅卵石看在眼中呢?
&ldo;先生,宋家母子这边,需要再做些什么吗?&rdo;严穆坐进车里后,穿着西装的司机压低声音道,&ldo;我怕他们不甘心。&rdo;
&ldo;不必了,&rdo;严穆回头看了眼咖啡厅,此时宋君严正在埋头捡那些资料,&ldo;他们不是蠢人。&rdo;这对母子想要的无非是钱,知道再闹下去不仅没有钱,甚至连自由都没有以后,只怕躲都来不及。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严穆突然开口道:&ldo;告诉他们,下午六点之前离开京城,如果他们不愿意离开,这辈子就不用走了。&rdo;
宋君严这样的人,还是不要留在小陆身边做邻居了。
&ldo;是,&rdo;西装司机点了点头,副驾驶上的保镖拿出手机,把事qg安排了下去。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陆承余正处理好几份文件,准备放到总裁室去,结果出门就见严穆从外面回来了,他笑着道:&ldo;穆哥,你总算回来了,这里有两份需要你紧急签的文件。&rdo;
严穆接过他手里的文件,翻了一下后,掏出笔几下签好,&ldo;你叫他们上来拿吧。&rdo;
&ldo;算了,我还是拿到秘书部让他们传真过去吧,&rdo;陆承余扭了扭脖子,&ldo;我处理一天的资料,也需要走动走动。&rdo;
点了点头,严穆见陆承余好像有些疲倦,便道:&ldo;那好,你注意身体。&rdo;
&ldo;没事,&rdo;陆承余摆了摆手,进了电梯后,才打了个哈欠。虽然严穆今天出去了一天,作为助理他不会蠢到去问这些事qg。不过他见严穆回来时的神qg没有异样,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刚把资料给了秘书部的人,转头还没有走出几步,他就遇到了人事部的经理,记得当初他的实习合同还是由这位负责的,当下便笑道:&ldo;杜经理有事来找曹秘书长?&rdo;
&ldo;我来拿一份表格,&rdo;杜鹏看清问话的是陆承余后,顿时满脸是笑道,&ldo;陆助理这是打哪来?&rdo;
&ldo;我帮老板拿些东西下来,&rdo;陆承余知道杜鹏这人有点像墙头糙,不过本职工作做得还不错,又是个有些手腕的,所以面上对他还是客客气气的,&ldo;杜经理忙,我就不打扰了。&rdo;
&ldo;不忙不忙,&rdo;杜鹏摸了摸没有多少头发的脑袋,&ldo;陆助理才是真正的大忙人。&rdo;
陆承余又跟杜鹏客气了两句,进了电梯后,还能看到杜鹏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ldo;经理,他不是才进公司半年时间,怎么老板这么信任他?&rdo;杜鹏身后的职员有些不敢置信道,&ldo;咱们公司的女职员提到他,一个个都脸红心跳的,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rdo;
&ldo;你这小子知道个屁,&rdo;杜鹏看了眼四周,发现走道上没有人听到这个职员的话后,才压低声音道,&ldo;这个人不简单,能力那是这个!&rdo;他翘了翘大拇指,&ldo;知道?&rdo;
职员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感慨,陆助理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让公司这么多人承认他的能力,这本来就是超级牛叉的一件事qg,他进公司已经一年多时间,发展得还算不错,可是跟人家一比,简直都快比成渣了。
下午陆承余打车回家,刚走到门口,就被刘大叔拉住了,&ldo;陆先生,你楼上那位宋先生搬走了。&rdo;
&ldo;搬走了?&rdo;陆承余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昨天晚上宋君严才挑拨他与严穆之间的关系,对方还没有看到结果,怎么就走了,&ldo;什么时候走的?&rdo;
&ldo;今天中午他一回来,就匆匆忙忙收拾东西走了,下午来了搬家公司把里面的家具全部搬空了,&rdo;刘大叔皱眉道,&ldo;那样子,好像是忙着逃难似的。陆先生,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很奇怪?&rdo;
&ldo;管他是什么人,现在搬走了我们也好放心,&rdo;陆承余在刘大叔期待的眼神下叹了口气,&ldo;上次你跟我说起他那些行为,我一直都在担心,幸好现在搬走了。&rdo;
&ldo;可不是,&rdo;刘大叔笑得一脸憨厚与得意,&ldo;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现在走得这么急,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不得不避难离开了。&rdo;
陆承余跟着点头,跟刘大叔道别后就回家了。
回到家,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啃了一个梨子后,才慢悠悠站起身在门口的四周一寸寸摸索整理,最后果然从鞋柜下面找出两个比指甲盖还小的窃听器。
看着掌心的两个窃听器,陆承余笑了笑,这肯定是昨天下午宋君严趁他转身拿车钥匙钱夹时扔到鞋柜里去的,要知道那时候鞋柜可是特意为宋君严开着的。
在两个窃听器上敲了敲,陆承余走到卫生间,把窃听器扔进马桶里,用水一冲,笑眯眯的看着这两个小东西被冲进下水道里。
某个房间里,负责监听的人被巨大的声音刺激得取下了耳机,等他揉了揉耳朵再戴上耳机后,就发现什么也听不见了。他脸色变了变,忙拿出手机跟雇主联系:&ldo;宋先生,窃听器被对方发现了。&rdo;
&ldo;我明白了,&rdo;他放下手机,略一思索后,对旁边的助手道,&ldo;伙计们,咱们赶紧收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