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关于祁枫的事情云邈说出来的话已经美化了不少,但谢南意还是对那个男人本就不好的印象陡然变差,此刻的祁枫,在她心中,怕是跌到了冰点。
谢南意的眼眸起了一层水雾,其中心疼之色不言而喻:“我没想到这段时间你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也经历了这么多的危险……现在把话说开了就好,我们家族和异能者组织一直是有合作的,你的搭档过来找我们,就是为了谈合作。毕竟,我们手里的蛊虫,也算是一种及其昂贵的资源了。放心,现在我是家主,你的背后有我,有整个谢家,这是你之后的底气。如果被欺负了一定要和我说,我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这边。”
云邈有些吃惊,随后笑了笑,“小南意真棒,现在还能保护我了。谢谢你呀~放心吧,就算被欺负了我也能解决的,我很厉害的好不好。”
谢南意看着云邈这般,她却一点都放心不起来。
按道理来说,炉鼎觉醒对其他人有利,对炉鼎自身是完全无利的。假设,云邈一开始是被什么东西阻止了觉醒,那对他本人来说,是一件好事,如果不干预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普普通通的活到老。
所以是谁在阻止觉醒,那个人是在保护云邈吗……
而现在觉醒后,便是人为,想来应该是祁枫了。
谢南意越想越生气,难道祁枫是不知道后果吗?无论他是出于组织的任务还是自身的目的,只要觉醒了炉鼎这种体质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咬咬牙,“云邈哥哥……你知不知道,炉鼎一旦觉醒后,寿命会缩短,无一例外。你的生命就会进入倒计时,和旁人比起来,你的生命流逝速度最少快了两倍。”
体质的特殊导致了没有任何解决办法,除非,再用什么东西封住他,可现在即便是封住,也已经晚了,再怎么封,也回不到当初未觉醒的效果……毕竟炉鼎的使命就是燃烧自己拯救别人的。
或者,只要灵能不是被使用汲取的很频繁,那倒也还好……
云邈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愣在原地,像是被医师宣判癌症晚期一样。
空气只是凝固了一瞬,很快被一声轻笑打破了。
云邈笑着捏了捏谢南意的脸,“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是这一件坏事啊。”
这次换谢南意愣住了,她有些急切的打掉云邈的手,声音带了些颤抖,“你为什么要笑?这有什么好笑的吗?你难道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吗?!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我知道这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很难接受,但是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没有任何办法。而且,人的价值从来不是寿命长短衡量的,既然时日无多,我会尽可能的在有限的事情里做无限的事情。我这个人,从生下来的时候就是不值得的,可现在这个体质,能让我拯救更多的人。而且,有多少人没有完整走完自己的生命历程便半路退场了,可我现在至少可以用我自己的能力去将他们带回来,南意,生命不一定长才会开心啊。”
虽然云邈是笑着的,但话语还是不免得带上几分凄凉。
毕竟,被提前宣判了死刑,又有多少人可以马上接受的,云邈这般,已经超越了无数人。
谢南意摸了摸眼角的泪水,“你就不埋怨吗,你没有怨恨过谁吗?”
明明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安稳活到老的,却被卷进来一件又一件的危险的案件里。
“肯定有啊,但是,怨恨和眼泪一样,是很没有用的东西啊,与其一直怨恨别人,不如将自己的生活好好过下去,说不定这样的生活,才是我的归宿呢。”
天知道我在心里骂了别人多少遍,尤其是祁枫,哪怕一直咒骂,他还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谢南意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去柜子里翻找着什么,最后找出三瓶药递给云邈。
“这是……?”
“两瓶是药丸,一个是药膏。”谢南意解释道:“蓝色的这瓶药丸,对异能者的修练有益,你可以试试。绿色的这瓶是药膏,我记得你中蛊后将蛊取出来不是伤到脖子了吗,这药膏是我们寨里老一辈制造出来的,擦完后不会留疤的,你回去记得擦。”
云邈摸了摸自己脖子后面已经结痂的伤疤,“谢谢你呀,不过我一个男人也不太在乎留不留疤的问题,这瓶就不用了,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云邈推辞着,但在谢南意的强硬要求下,还是留下来,“那这瓶红色的呢?”
“这瓶……”谢南意嚅嗫着嘴唇,“给祁枫的。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我看你挺喜欢他的,而且你们两个在一起时的那眉来眼去……咳咳,我就不多说了,多说你又要说我,反正我看出来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就当我爱屋及乌吧,我感受到他周身的灵力波动很杂乱,应该是不太舒服,这个药能舒缓他的灵脉带来的痛苦,如果他信得过我的话可以给他试试。”
“不舒服吗……”云邈手指紧紧攥着那红色的药瓶,心想着,他这段时间也感受到了,从来寨子前的前几天,就感受到他的灵能波动不似常日那般稳定,而且这段时间还总感觉有什么事隐隐约约瞒着他。
哼……
云邈将那几个药品当宝贝一样收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你为我做的实在是太多了,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
谢南意笑了笑,“我们不是朋友嘛,朋友之间可不讲什么利益得失。只要以后你多找我玩就好了~有空闲的时间,也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叙叙旧,毕竟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