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间。
富田村的村长孙有财,正在房内歇晌,下午还要去地里做事,可得养精蓄锐。
刚躺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睡了,就被一道由远及近的大叫声,给闹醒了。
“村长!村长!”
孙有财刚睡着就被吵醒,不大爽快,黑着脸冲院外吼。
“叫叫叫,叫什么叫,大中午的,睡觉都不让人清净!”
吼了一嗓子后,孙有财心里头才算是舒服了。
他从躺椅上起来,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到院门边,开门。
“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急个什么劲,什么事非得现在来说。”
“村长,大事不得了了,孙兴带着人跟树下村的人打起来了!”
“什么!”
事情还是要从几个时辰前开始说起。
今日里树下村的村民们,如往常一般在地里忙活着。
因为要春种,这水要往放几天,土地里才够湿润。
钱树林已经连续放了三天了,估摸着昨晚放了一夜水,湿度刚刚好。于是天才微微放亮,他就带着儿子们到地里了。
哪知道到了地里,他人就炸了,没别的,他家挖的水沟里没水啊!
明明他昨日归家时,这沟里水还流的好好的呢,虽然不是很多,但好歹也是涓涓细流,怎么就细流都没了!
他本就是暴脾气,当下就溯水逐源,想看看是村里哪个丧良心的,敢把他家的水给截了。
他沿着水沟一路往上找了过去,这一找就发现了个大事,这树下村村民们的水沟里都是没水啊!这下捅了树下村的窝了。
一个拉一个的,一群人雄赳赳气昂昂地,非要把坏事的人给找出来了,这一找就找到了富田村的交界处去。
李徐海本就把李家的地看得很重,今日钱树林把这事捅出来,他也才发现沟里没水了,也跟着一起找。
到了富田村的交界处,众人才发现,竟然是有人挖了不少土,直接把流往树下村这边的沟渠给挡了,水全流向了富田村。
之前就说了,树下村的农业用水都是靠着附近的一条无名河的支流,这支流流经了附近几个村庄,最后才经过树下村。
以往用水时,树下村就吃了不少亏,但一来树下村位置不好,二来,树下村人员少,哪里敢去和其他村的人争锋,也就吃了这个闷亏了。
哪知道今年,人家连汤都不愿意给树下村留了,直接把锅给端走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钱树林气得狠了,不停的骂这富田村的人狠毒。
“真是不要脸!这是要逼咱们去死吗?”
“这富田村如此过分,是要两村械斗?”
“打就打,不打是真当咱们没脾气了。”
找过来的村民们群情激愤,气得不行。
农为立足之本,他们种的不止是一家人未来一年的口粮,里面还有要给朝廷的税收。
往年他们吃点亏,水量是少点,但好歹不影响他们种地,今年居然直接把水都断了,跟那村民说的一样,这是要逼他们去死啊。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