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都在姜荻意料之中,可当真听到耳朵里时,仍然觉得反胃。
他轻声问:“你们黑衣阿赞养小鬼,扒人皮、碾骨灰做佛牌,不怕被反噬么?”
阿杜德喉头被痰哽住,咳嗽声震天。
“你身上带了什么,让你敢直接与它们接触?”
姜荻蹲下身,与惊慌失措的阿杜德对视,直白坦荡的目光从他凹陷的眼窝扫向皮带上挂的一串钥匙,在五六把钥匙中有一支玻璃试管一样的挂坠,管子里是一撮黑色干枯的头发。
阿杜德瞳孔缩成一点,眼睁睁看着姜荻一把拽下他的钥匙扣,唿喇喇地在他眼前晃了晃。
“是这个,对吗?”
阿杜德的喉咙挤出痛苦、畏惧到极点的哀嚎,姜荻站起身,咧嘴一笑,得意洋洋的冲江鲟抬下巴。
“把他丢回家吧。”姜荻不顾阿杜德的哭求,笑着说。
“嗯,也好。”江鲟颔首,“他现在也没什么作用了,就这么办吧。”
“那好,还得麻烦你了。我去跟我哥说一声,先走一步啦。”姜荻摆摆手,一溜烟跑了,留下一串噔噔噔的脚步声
江鲟的镜片划过一抹神秘莫测的寒光。
姜荻不知道的是,在一旁的江鲟眼里,他方才问话的语气和神态都像极了顾延。
第六日一整天,如顾延所想什么也没有发生。时针指向晚上十二点时,冰冷的系统通知没有响起,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今晚是个平安夜。
众人陆续回房间睡下,姜荻他们六个分到一个套间,圆形大床分给三个姑娘,江鲟睡外间的沙发,顾延和姜荻就顺其自然在落地窗前睡下,抬头便是满天星斗。
两张酒店加床被顾延轻轻踹一脚,并到一处,姜荻原本还在扭捏,等不远处的江鲟摘下眼镜睡了,他就释然了,不再追究顾延的先斩后奏,乖巧又妥帖地蜷起身子缩顾延怀里。
“转过来。”
顾延揽住姜荻的腰,从后抱着他,线条分明的胸腹肌肉严丝合缝贴着姜荻的脊背。
姜荻摇头:“让你抱着就不错了,不要得寸进尺。”
顾延叹口气,温热的鼻息羽毛似的抚过姜荻耳廓,不出声地含吻柔润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