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荻轮圆胳膊,像扔手榴弹一样把按摩棒抛掷出去,嘭地砸穿老头肋骨凸起的胸膛。
胸腔凹陷出一个大洞,边缘燃烧起耀眼的金色火焰。老头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挤出粗鲁的喉音,仿佛卡了一口浓痰。他双目圆睁,怨毒、不甘的目光火舌般舔舐姜荻的脸颊,连带那件白衬衫燃烧为灰烬。
而那根按摩棒则穿过吊死鬼曾在的位置,咚的一声,砸到顾延额角。
姜荻呆若木鸡。
顾延睫毛微颤,猛然掀开眼皮。
姜荻来不及逃离案发现场,他的神魂就无法自控地没入身体,像浸入一泡温泉,四肢恢复气力。
顾延抬手摸到那根基佬紫的玩意儿,拿在手里愣了愣,凝视良久。
姜荻浑身僵硬,背挺得比钢板还直,动也不敢动。等顾延低声叫他,他才悠悠转醒,眨巴眼睛,琥珀色的瞳孔清亮,眼神无辜。
“这什么?”顾延挑眉。
救命!姜荻想跳窗夺路而逃。
“这个,”他往床头缩了缩,下唇颤抖,哭丧着脸,“哥,你听我解释……”
嚎到一半,右手腕钻心似的疼,姜荻嚎得更大声殪崋了:“哎哟喂,我的手!”
少顷,顾延从行李袋翻找到一小瓶红花油,让姜荻坐在他腿间,长腿屈起把人夹在当中。药油在掌心搓热,打着圈儿在姜荻腕骨揉按,热意丝丝缕缕地浸入皮肉。
姜荻舒服地唏嘘一声,脑袋后仰靠在顾延肩窝,瓮声瓮气把方才的经历小声说了。
“延哥,你说那糟老头子会不会就是朱家用皮带上吊的阿公?”他的脸颊鼓起,透明的汗毛在昏黄的灯光下仿若绒绒的桃毛。
顾延盯着他水红的唇看了会儿,没作声,良久才开口道,应该吧,刚才的情形……可能是煞气入梦。
吊死鬼的凶煞之气极盛,可玩家对厉鬼的敏锐度非同寻常,他们想抓替死鬼,在后半夜趁玩家熟睡神魂最为不稳,阳气最为薄弱的时候出手,的确是个出其不意的法子。
姜荻明白,他这是又被鬼当软柿子捏了,一时间有些不忿。但他转念一想,十一只肉粽里的阿公被他一击毙命,又有点想翘尾巴。
“哥,你看我厉害吧?”
姜荻喜滋滋地扭过头,就见顾延黑眸低垂,盯着那根基佬紫不搭腔。
霎时间,周身的血液冰凉,姜荻磕磕巴巴地想解释。
顾延斜他一眼:“编不出来?”
“嗯……”姜荻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