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麻雀飞过车头连接处,眨眼间被卷入告诉运转的机括,嘎叭一声,搅成肉泥。
“好像有点麻烦呢。”江鲟微笑。
“只是有点吗?!”姜荻大喊。
他们三人被困在两条铁轨交界的空隙处,前后左右皆是轰隆隆飞驰的火车头,要么扛着陈里长跳上一辆火车头,再挨次跳到外侧的月台上,要么就想法子让几辆火车头对撞,以停止这场闹剧。
“不行。”顾延眉宇凛然,“这儿空间太小,火车头相撞如果引发爆炸,我们避无可避。”
“救,教教我!”陈里长吓得脸颊的两扇肉都白了,晃悠悠的,淌了一头冷汗。
姜荻敷衍地安慰他两句,扭头对顾延说:“哥,这里有煞气。”
顾延嗯了声,反手探向后颈骨,手心华光一闪,以他身躯为鞘,骨血为饲的龙牙刀显现。
“你们是什么人?!法师?道士?”陈里长大惊失色,双目夺眶而出。
“他啊?”姜荻笑了笑,拍拍陈里长肥硕的胳膊,“是有真本事的高人,比你们镇上跳大神的法师牛逼多了。”
顾延淡淡看姜荻一眼,脚尖轻轻一点,飞身跃上疾驰的火车头,刀尖径直刺破铁皮车厢。
咔嚓咔嚓的刮擦声刺耳,火星四溅,顾延单膝跪在车顶,在驶离的瞬间伸出手。
“姜荻。”
“来了!”
姜荻腰腹重心往下沉,使出吃奶的劲扛起陈里长,后者舞动粗短的胖手,惊恐万状,啪,被顾延牢牢握住。
顾延清喝一声,单手就将大腹便便的陈里长拽上车,撂下一句“原地待着别动”,便随火车头哐当哐当开远。
“呼。”
姜荻松口气,忽而脚踝一凉,触感湿淋淋的,低头一看,他所在的铁轨交叉口夹角处,不知何时碎石地上涌起层层白雾,顷刻间,阴森森的白雾便从脚踝没过小腿。
冷汗自额角沁出,姜荻嘴唇干涩,壮着胆子抬起右脚。
圆润的踝骨上缠了一圈黑乎乎滑溜溜的玩意儿,像一根挂了海草的缆绳,想甩开却如重千钧,仿佛有只船锚沉沉坠在浓雾深处,将他死死束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海水的腥气。
姜荻忽然想起,朱常立的妻子在上身老板娘时曾说过,朱常立上吊自杀时用的工具便是带船锚的缆绳,顿时脊背发凉。
砰砰砰!
姜荻掏出夜鹰,粉色烧灼弹在b级技能加持下如包裹在粉色火焰中,滋啦滋啦,点着湿润的缆绳。
“嘶。”姜荻忍着烧灼的痛感,一边射击,一边试着拔出小腿。
眼瞅着即将挣脱出去,缆绳的另一头却倏地一紧,沙沙地摩擦碎石,卷进滚转的车轮。
“顾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