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
江鲟晃晃悠悠跑过终点线,护士吹响终场的哨音,柔声公布成绩:“完成体测的一共七人,第一名301,两分零五秒,第二名310,两分零八秒……第七名303,两分三十秒。”
顾延以手背擦去下颌的薄汗,余光瞥向姜荻,那人眉头紧皱,舌尖顶住腮帮子,表情看着十分严肃,柔软的嘴唇都咬出血色。
没想出来么?顾延喉结滚动。
“人不可貌相啊兄弟,跑得比我这个受训十多年的还快!”
初一公会那位铁人抬起胳膊肘想怼一把顾延,后者状似不经意地躲开。
听罢成绩,江鲟摇着头笑了笑,顾延打个响指,走廊昏暗的拐角处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众人屏住呼吸严阵以待,不一忽儿,就见几道黑雾荆棘把三名昏过去的男女五花大绑拖回,他们鼻青脸肿的,貌似没有致死的伤势,可是一时半会也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等等!姜荻瞪圆眼睛,似乎明白了顾延的意图。
如果一组有三到四人没有成绩,并且无法参与下午的体测的话,四组玩家就会有超过十人全天积分为零,并列倒数第一,不分高下。
护士的意思是,只有倒数十名的“弱者”才“有幸”在第一批进行改造手术。可若是“弱者”人数超过十人,又该如何?
更极端一点去假设,若是人人都是“弱者”,护士又该如何分辨?
“第二组,311到322号病人,请站在起跑线后。”
姜荻低着头,默不作声挪到血红的油漆印边上。
他轻啃食指指节,虎牙在皙白的肌肤上落下浅红的印子,心脏砰砰直跳。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在他的血脉中穿梭。
他和顾延一句话没说,连眼神都未曾对上过几回,就跟上了顾延的思路,明悟了顾延的计谋。这种感觉就像是融为一体一样,灵魂都在为之啸叫、震颤。
该不会是他想多了?
姜荻揉一把脸,抬头看向站在人群之外的顾延,眉目英挺,脸部线条锋利迫人,气场冷淡。
交汇的目光匆匆错开,在那之前,顾延朝他颔首。
砰咚。
姜荻捂住心口,他听得清清楚楚,自己的心脏在为顾延怦然跃动。
第二组玩家是从311到322号,姜荻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护士叫号。
与天亮前顾延和他推断的一样,第一名死者的房间就在311和320的那条走廊上。排除掉他亲眼目睹尸体的314号玩家,那么第一个死在护士手中的玩家是……
318号。
但很快,姜荻没有时间去细想护士打针的顺序到底有什么规律,随着护士的指令,二组最后一名玩家,322号病人走上起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