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照你说的办。”姜荻自被窝里钻出,脸有些红,忙不迭从床上滑下,再欲盖弥彰地跟顾延击掌,“那……晚上见?”
“晚上见。”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嘭一声撞开,闯进来几个全副武装的医护和安保,把两人隔开。
打头的一位地中海医生头戴护目镜,在一片兵荒马乱中不忘兴奋地记录,口中念念有词:“没错,后遗症之一,攻击行为,荷尔蒙高涨……一会儿要做生化测试,查查激素水平。”
姜荻和顾延隔着人群对望,看到顾延微不可查地摇头,他才放松紧绷的肌肉,顺从地被护士们塞进拘束服带离病房。
深夜。
啪嗒!一颗石子砸上窗户。
姜荻遽然睁眼,头顶的监控红光闪烁。他还在犹豫,又一颗小石子撞上老钢窗的十字窗框,发出咚的一声清响。
“靠,别催啦。”
姜荻低骂,而后一把扯断拘束服捆住双腿的白色防割布贴,推开窗户,一跃而下。
下一刹,姜荻跳到顾延怀里,面露羞赧,忙不迭从顾延臂弯中挤出来,站稳了才看清站在夜色里的不止顾延一人。
“小姜。”莫问良两指并拢在额前点了点,算打过招呼,上下看了看,调侃道,“这2047版的姜荻,也没生出三头六臂啊?”
一旁的江鲟笑容勉强,没有说话。
姜荻左右张望,没看到其他人,心里咯噔一下,疑惑地望向顾延。
“小梢姐呢?”
江鲟轻声叹息,镜片闪过寒光:“她昨天没扛过去。”
姜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拍拍江鲟的肩膀,转而问道:“监控拍到我们出来了,没关系吗?”
“我给送去监控室的夜宵加了点料。”顾延冷笑,“安保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没有后顾之忧,几人也不多废话,踩着屋檐的阴影往档案室方向移动。顾延一溜烟蹿上二楼窗台,用铁丝撬开插销,招手让他们上去。
档案室光线昏蒙,唯有黯淡的月光照亮。与多年后不同,此时的档案室纤尘不染,病历、资料都分门别类摆在移动书柜中。
“有人在不久前来过。”
顾延转动书柜侧面的舵盘,把最外侧的金属书柜移开一条过道,看了眼稍显凌乱的一排文件袋,指尖往书柜边缘一抹,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