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晦暗,身形湮没在光线昏昧的通道中,声音很轻,也很冷,像冰做的羽毛,蹭过姜荻颈侧、耳根,划下抹不去的红痕。
姜荻心神大乱,当时就想逃离现场摆烂装死。
可顾延的气势迫人,硬生生把他钉在原地,脚尖一转,蹲下身,伸手去够那盒薄荷绿包装的避孕套。
有另一只手先他一步。
指尖与顾延的手背相触,姜荻像被烫到一样抽回,屈起手指,无意识地抽搐。
睫毛轻颤,脑子糊成一份云南菌子锅,又混乱又有毒。
“你做什么啊?”姜荻扁扁嘴,“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顾延把玩避孕套包装盒的动作停住,修长的手指一转,径直揣兜里。
他又好气又好笑,冷冰冰问:“你还想拿去用?和谁?”
姜荻不明白,顾延对外人模狗样的,是个靠谱的酷哥,为什么在他跟前就是这副德性?
天天欺负他不说,还想逼迫他直面不想面对的问题……
他抱大腿归抱大腿,可一点也不想把自个儿打包扎上蝴蝶结送顾延床上去,那成什么了?
姜荻越想越憋屈,眼尾绯红,噙着些许泪意,说话的语气带刺儿。
“爱跟谁用跟谁用,我找个妹子……唔!”
姜荻瞳孔骤缩,后脑勺霍地撞向墙上的皮质隔音软垫。
入目黑茫茫一片,顾延单手捂住他的眼睛,剥夺他的视线,冷冽的淡香闯入鼻腔,将他占有。
姜荻懵懵的张了张嘴,感觉到顾延的手在往下,有薄茧的指腹轻抚过眼皮、鼻梁,用力揉按他的唇珠。
“放开我!”
姜荻腿根发软,背抵着墙才没跌坐下去。
他气急败坏,又不敢去推搡顾延,怕那人来一套强取豪夺生米煮成熟饭的组合拳。
不知过去多久,也许只是短短几秒钟。
顾延深吸一口气,松开姜荻,摩挲几下指腹,没事人一样提溜起姜荻,让他站稳当。
“没收了。”顾延手揣裤兜,恶劣地附耳过去,“尺码不对,你用不上。”
一句话就往姜荻心中那撮旖旎的小火苗上泼一盆凉水。
姜荻牙根咬得咯咯响,心下暗骂,我刀呢?!
喀喇,喀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