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如此,他们不就弄巧成拙?
“啧。”顾延眉梢轻挑,似也想到这点,握龙牙刀的右手一紧,抬腕就要朝朱舒雅劈去。
“延哥,等等。”姜荻揪住他衣摆,轻轻摇头,“我们在这儿杀了她,不过是把煞气打散一回。等她和她一家子卷土重来,事情搞不好会更麻烦。”
姜荻蜜水似的瞳孔清凌凌的,缓缓眨了眨眼睛。
顾延了然,冷嗤一声:“哦?你的菩萨心肠又犯了?女人不让杀,小孩儿要护着。姜荻,以后你别下副本了,到庙里敲木鱼去。”
知道顾延在顺着他演戏,但这一串台词过于娴熟,仍然叫姜荻很不爽。
他嗔顾延一眼:“你放屁。”
咔嗒,灵印弹上膛,举枪就往襁褓里的血婴射去。
“啊——!”尖利的鬼哭。
朱舒雅的白影一晃,双臂展开挡在血婴前,银色子弹贯穿少女单薄的胸膛。
她苍白的灵体颤抖,没感到疼痛,却清晰地感受到灵魂被一枚银针钉死,想化作煞气逃跑,身形却被无端的力量控制住。外化的吊死鬼形态而今成为关押她的牢笼!
朱舒雅顿觉受骗,指甲嗖嗖变长想抓向姜荻,脖子蓦然一凉,一柄阴寒的薄刃搭在她颈侧。
“把你的孩子带回去吧。”姜荻兜起床单,打成个包袱皮,二话不说塞进朱舒雅怀里,“我们呢,暂时不杀你,总归你现在也做不了什么。老实在家待着,别出门害人,中元节那天就送你上路。”
朱舒雅怔怔接过血婴,脖颈青筋毕露,几欲反抗又被架在脖子上的龙牙刀压制,不得不咬牙放弃。
玲子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直到姜荻二人领着她大步流星离开朱家都没回过魂。
“那个,你们就这样放她走吗?”玲子焦急道,“她那样的鬼我见多了,口头答应,背地里继续琢磨搞事。别看她现在偃旗息鼓,回头肯定要报复我们!”
顾延淡漠的视线扫过来,玲子低下头,让厚重的刘海遮住一双乌溜溜的眼。
“我们当然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姜荻得意洋洋道,“是故意放她走的。”
“哎?”
姜荻笑着说:“从第一天起,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对。接连除掉朱常立老婆和亲爹的鬼魂,但一切进展得比喝了油柑美式上厕所还顺利。这些肉粽甚至不需要我们去找,就自觉自动找上门,天上掉馅饼啊?哪儿有这样的好事。”
即使有,也轮不到他这个幸运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