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利用我们杀死朱家的鬼。”顾延钳住姜荻手腕,把玩他的指尖,“如果煞气不能完全消除,杀死的鬼越多,外溢的煞气也就越多。”
玲子低头认真听讲,没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姜荻却不好意思在小学生面前太过放肆,脸颊酥酥地发痒,轻踢一脚顾延小腿,讪讪抽回手。
“两枚灵印弹,能确认朱舒雅和血婴的位置。”姜荻轻哼一声,“我倒要看看,如果我们没按幕后黑手的意思杀死他俩,会发生什么事。”
姜荻嘚瑟的小模样像极了一只撅屁股翘尾巴的金色虎斑猫。顾延心头一软,干燥温暖的掌心抚过他光裸的腰身。
“顾延!”姜荻苫眼铺眉,捂着腰往旁边跳了几步。
顾延跟没事人一样,语气平淡:“回去换身衣服。”
将黑胖大叔好生送回家,莫问良三人找了间朱家附近的糖水店吃烧仙草。
陆小梢长长的指甲哒哒敲打桌面,一手杵着下巴:“会是谁呢?才放走朱常立一只肉粽,就一下带走四个人。拔走青竹符的人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反噬到自己么?”
江鲟把碗里的紫芋圆和地瓜芋圆按颜色依次排列,好好一碗烧仙草被他摆成黑暗料理的样子。
莫问良忍不住哕了声:“这么做的人要么有信心朱家七个吊死鬼杀不死他,要么……”
“不怕死。”江鲟温声说。
他们在店门口等了会儿,就看到姜荻光着膀子走在前面,身旁跟着小学生平木玲子,顾延远远缀在后头,一看便知又闹了矛盾。
“小姜,这里。”陆小梢隔着窗子挥手。
“又又又吵架啊?”莫问良幸灾乐祸,不忘问姜荻,“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跟个小丫头一起玩了?”
姜荻重重哼了声气,仰脖喝掉小半碗烧仙草降火,抹抹嘴,把他和顾延的推论娓娓道来。
江鲟十指交错,在桌上搭成金字塔状,沉思片刻后问:“如果接上我们这边找到的线索,有人故意放走朱常立,有人引我们杀死朱家的鬼,让煞气飘散到小镇各处……做这两件事的人,会是同一个,或是同一批人么?”
顾延摇头,沉声说:“不会。后者对于凡人来说难度太大,一不注意就会死。”
他顿了顿,又道:“也不会是朱迪,即使她和尼古拉一样提前知道副本内容,也没有能力在进入副本第一时间操纵鬼怪。”
“这么说,这事掺和进两拨人,偷走青竹符让送肉粽失败的是人类,利用我们这群冤种玩家的是鬼。”莫问良咔咔按动打火机,面露厉色,“一个副本被算计两次,可以,很可以。”
姜荻双手杵着下巴,思索良久,小声问顾延:“延哥,那想让送肉粽失败的人会是谁?朱家人都死完了啊。”
轻软的呼吸有如鸽子的羽毛,扑簌簌抚过顾延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