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荻的表情凝重起来,搔搔脸颊,对顾延说:“哥,要不我们还是去报警吧。”
说归说,等肚子咕唧咕唧叫起来,姜荻还是决定先在农场搞到食物,熬过今晚再说。
顾延看了眼远处一望无际的荒原,点头同意。
四人正商议着,养鸡棚外突然响起拖拉机的轰鸣。
咣当!
农场主约翰踹开养鸡棚的铁丝网门,见他们四个拄着铲子和犁耙,面露疑色:“你们他妈的在这儿闲聊呢?滚去厨房做事!晚饭不让老子满意的话,今晚连一片黑面包都不会给你。”
姜荻挡在埋尸坑前,心脏咚咚直跳,额头淌出冷汗。
约翰见状大笑:“哈哈,臭小子,骂两句就吓破胆了?!还不快去?”
姜荻绷着脸,点点头。
约翰满意地吹起口哨,等他坐上拖拉机开远,姜荻几人紧绷的肩膀方才垮了下来,低声商议几句,决定去老约翰的房子里看看情况。
如果有电话正好报警,即使没有,也能趁夜色把这一窝疯子制住。
“他不是让我们去厨房干活么?”姜荻眉飞色舞道,“那就顺手给老约翰的饭菜里下点料。”
闻言,顾延多看了姜荻一眼,像是没想到他有这份活络的心思。
钟灵合掌道:“谷仓的工具箱里有小半袋老鼠药,应该是防老鼠偷吃种子的,一会儿顺路取了去。”
“老鼠药?”姜荻吓了一跳,赶忙摇头,“喂,不用这么狠吧?安眠药之类的就可以了。那老约翰不是好东西,他的妻儿总归是无辜的。”
钟灵声音清轻,笑吟吟地望着姜荻:“我开玩笑的,你怎么信了?”说罢,跟着他们走出养鸡场,顺道给铁丝网门挂了门栓。
“哈哈。”姜荻干笑两声,几个人收拾干净返回史坦尼斯家的宅院时,却不自觉地躲到顾延身后。
都是陌生人,顾延又是一张冷漠的扑克脸,可姜荻直觉顾延身上有种靠谱的气场。
他挠挠头,心想,这可能是传说中的雏鸟效应。
史坦尼斯家的房子坐落在鱼塘边上,木制的屋顶刷成翠绿,生石灰刷起的白墙上爬满爬山虎,风吹过,叶片便簌簌作响。
他们很识相地走了后门,脏污的雨靴脱在屋檐下。姜荻皱着眉头,换上不知被几个人穿过的旧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