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队眼皮一跳,还没等他说话,一声客客气气地问好就传过来:“卢叔叔,您好。”
脸红归脸红,陆森身板依旧立得板正,更不会因此畏缩而显得小气。
他这般礼貌客气,卢队那声“谁是你叔叔”哽在喉咙里,愣是说不出口。
萧榆嘴角噙着笑,看着卢队,意思明晃晃的——他这么乖,你总不会还骂得出口吧?
卢队:“……”
小王八蛋居然还学会先斩后奏了!
卢队心情那叫一个复杂且沉重,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对萧榆的事一直都挺操心,一直把萧榆看成半个儿子,现在儿子当着他的面和男人搞上了,心态一整个被冲击得粉碎,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重组不回来。
见卢队一口气差点吸掉半支烟,萧榆又转回来安慰陆森,小声道:“没事,他就这样。”
卢队:“……”我不是聋了,当我听不见吗?!
拿烟的手一抖,烟灰差点落在他手上,心底那股自家养的猪突然去拱了别人家白菜……还是自家种的白菜被猪拱了?反正就这种气啊是一下子冲到了嗓子眼。
碍于还有外人在场,狠吸口烟把烟屁股恶狠狠捻灭在烟灰缸里,这才把那股气压回去,又从桌上的烟盒里又抖出来一根。
从指间常年夹烟的痕迹来看,不难发现他烟瘾很大,放打火机的动作更是出气一般,差点把它给拍碎了去。
萧榆盯着陆森通红的耳朵,想要出口逗人的话被这动静硬生生憋了回去,不过有些好笑又无奈的想:亲的时候你倒是不脸红,亲完了才知道害羞,还红成这样,到底谁非礼谁,这回是真说不清楚了。
眼看着这俩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卢队重重咳了两声,气得一时不知道是该骂好,还是直接当个恶毒的长辈去棒打鸳鸯好。
还没等他想清楚哪条路更行得通,萧榆大大方方拉着陆森往沙发上坐,刺激得卢队拍案而起:“萧榆!”
“我在,”萧榆装傻充愣,嬉皮笑脸道,“您说。”
每次他一露出这个虚心听教的表情,就表明接下来别人说的话,萧榆要么肯定听不进去,要么左耳进右耳出。
每次一挨写检讨,他就这样,哪怕卢队唾沫星子横飞的骂他两小时,他都不见得能听进去半句话。
准备好的长篇大论,一下子压缩成一句:“你小子踏马长本事了!”
萧榆一脸的低调,起身朝对面走去,嘴上客气道:“您过奖。”
“我踏马是在夸你吗!——又干什么去?”
还以为萧榆这回连话都不准备听完了,却见他只是把对面因为天气转凉之后闲置的风扇插上电,把开关打开,调了一个方向,把他们吞云吐雾的二手烟全往库珀坐的那个方向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