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一个人坐姿挺直的时候,气势也就端正正经起来。胤礽再咳了两声严肃的开了口,这股子气势就让华善也不自觉的收敛起自身的玩世不恭来。
这就是太子的势,遍观诸位阿哥,没一人能达到胤礽这种程度的。胤礽从小在康熙身边耳濡目染,那可不是白看白学的。
谈正事的氛围有了,胤礽也就随之开口道:“孤能留在这的时间不多,也就有话直说了。”
华善心里暗道了一声:乖乖,太子爷不愧是太子爷,比起主子爷帝王的威严来说虽是稚嫩了点,但当朝储君的气势却是足足的,哎呦喂,老头子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了不得啊了不得
“太子爷有话直说,奴才洗耳恭听”华善摄于胤礽的势,答得极其诚恳。
胤礽满意的点了点头,张口就道:“你觉着大阿哥和明珠是个什么样的人?仔细说来孤听听。”
这是派任务之前的考验了。
华善并不怯场,胤礽来之前他就考虑过了,自家毕竟跟胤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对头当仁不让的就是大阿哥和明珠明相了。
所以胤礽问后,华善张嘴就来:“大阿哥威猛有余,智计却不足,若不是有明珠在身后为大阿哥谋算,他是绝对比不上太子爷万一的。而明珠却真是个有能力有眼光的人,比如三藩时独排众议力主撤藩,再比如台湾之事上支持收复,举荐贤才巴拉巴拉……可以说主子爷的丰功伟绩都有明珠画下的一笔,也怪不得主子爷看重了。而且明珠做人务谦和,轻财好施,常常能以此招揽新进之士为己所用。如有异己者则多是以阴谋陷害之,手段阴险毒辣防不胜防,许多被害者都不知道罪从何来就被打压了,而了解实情的又摄于明珠的手段不敢直逼其锋芒。”说到这,华善瞥了眼胤礽,想了想加了句道:“明珠这一手玩的不显山不露水,但偏偏目的还能达到,比索额图对待异己就面露不满从而强硬打压的嚣张更能深入人心的。”
胤礽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掰开了揉碎了评价明珠此人,以往他都是在索党官员们被明珠收拾的时候,或是己方受损之时,才能听索额图骂骂咧咧的说道明珠。胤礽最常听到的就是‘明珠那老滑头又坑人了’,或是‘明珠那老匹夫给咱玩阴的’,再不就是什么‘咱们的人又让明珠给折了,老匹夫老臭虫,一肚子花花肠子坏心眼’……
所以胤礽真没仔细的研究过明珠的生平,有关对付明珠的事他一向是交给索额图的,而索额图显然也没跟胤礽分析过敌对主力。
因此听了华善的话以后,胤礽的触动还是挺大的。他此时真心承认,三叔公索额图和明珠看样子真不在一个档次上,三叔公的心眼还是太少了些,手段强硬有余,阴谋诡计不足,还是欠练啊
“那依你看,这明珠该怎么对付呢?”胤礽问道。
华善却连连摇头,见胤礽对他的态度尚有耐心,于是心中满意,脸上却装着神棍样的说道:“明珠此人不足为虑啊”
“哦?此话怎讲?”胤礽好奇的问道。
华善继续装神棍,抚着胡子摇头晃脑的说道:“太子爷对付明珠,还不是因为大阿哥之故么?”
“确实如此”胤礽并不否认。
华善闻言继续说道:“大阿哥欲以皇长子之势与太子爷争夺储君之位,可他本身德行就不足,储君就是将来的一国之君,那必须是要有勇有谋有才有志的,可大阿哥有勇有志,谋和才却欠缺,这样的他又怎么会被主子爷选为国之储君呢?”
“着啊胤禔他根本就没这个能力”胤礽真的振奋了。
华善笑了笑道:“此其一也。其二,太子爷您早已被封为太子了,这储君之位已定,大阿哥结党争储的行为就很容易引得主子爷不满。”
“可汗阿玛为何对胤禔仍然宠爱有加,孤可一点瞧不出不满来的。”胤礽的心焦其实多是因为康熙的态度,若是康熙力挺胤礽,也许胤礽就不会这么患得患失,从而弄得将来人格分裂心理****了。
华善是个本不该还存在的人,历史上的他这会早死了,所以说淑贤觉着胤礽二废的命运很难更改,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蝴蝶翅膀扇的有多大,有华善这个善谋的人在,最起码能让胤礽早日看清一些现状,再不济帮着胤礽发散一些心中的郁结,也不至于把个连外国传教士都赞好的堂堂太子逼到历史上那个险些疯掉的状况。
欲看华善如何点拨太子,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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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任重而道远呐!
第五十四章 任重而道远呐!
“天威难测,奴才不敢妄加猜测啊”华善这个滑头却在太子说到康熙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气得胤礽牙痒痒,但还没法子怪罪华善,谁让这个话题实在犯忌讳呢
“好了好了,挑能说的给孤说说吧”沉默了半晌,胤礽终于放弃了刚才的问题,转而问道。
华善微微一笑道:“如今朝中有索明两党,相互制约相互平衡,无论有哪一方势起,主子爷都会加以打压,这是主子爷平衡党争之主要手段,所以太子爷很不用费心思压制明党。因为即使明党被压制了,不久索党也会被主子爷寻由头收拾的。您想想这两年的朝中情况是不是如此?”
胤礽低头沉默了片刻,并未说自己的看法,只看了一眼华善示意他继续。
华善见状接着说道:“主子爷是个慈爱的阿玛,虽说主子爷对诸位阿哥略有些感情亲疏的不同,但对阿哥们总是慈爱的。要说主子爷疼爱大阿哥,他却疼爱太子爷您更多,这点所有人都是明了的。如此,在朝中只能保持平衡的情况下,您当务之急却应放在主子爷身上,若是让主子爷更能明显的看到您的孝心和能力,在您不犯错的情况下,又有谁能夺了您的太子之位呢?可若是您不择手段的打压大阿哥,没准就要被主子爷误会成缺少包容之心,因担心您将来不能善待兄弟,而起了换储的心思了,那不称了明珠之流的心么?”
胤礽默然无语,华善劝谏的有理,可他胸中这口让大阿哥蹩压的气总是难舒。半晌,就在华善再想多说点什么的时候,胤礽一个起身站了起来,他弹弹衣摆淡淡的说道:“成今儿个就到这吧时辰不早了,孤先带福晋回宫了。你老有空的话也去索府转转,或是邀索额图陪你喝两杯,索额图性子冲,你老费心多给孤劝劝。孤走了”
来得快走得也快,胤礽出门后叫人通知了淑贤一声,然后就跟石家众人告辞后离开了,皇子福晋回门过不逾午,如今太阳快到了正头顶,也是该回的时候了。
……
送走胤礽和淑贤,还有前来的石家亲族之后,石文炳只身来到华善的书房,关好了门又让心腹守好四周以后,才焦急的问道:“阿玛可与太子爷说了?太子爷如何回应?”
华善摇头叹气道:“太子爷与大阿哥已成水火之势,不好劝呐”
石文炳闻言跌坐入椅,垂着头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