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长大了些,沈岁柔老被他捉弄,也就只叫他名字,懒得认他这个“哥”了。
“素婉和岁柔回了?”外公在楼上休息,听到下面有热闹的动静,拄着拐杖慢慢从楼上下来。
“外公,我们回来了。”沈岁柔过去搀扶他老人家,余程也跟着一起帮忙。
两人一左一右把老人扶下楼,陈老爷子在木质沙发上坐下,两手搭着拐杖顶端,打量了沈岁柔几眼,“瘦了。”说着又看向沈母,微微皱眉,“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都忘了还有这个家。”
沈母抿唇不语,他又说:“身体好些了吗?”
“爸……”沈母望着两鬓斑白的父亲,一时百感交集,眼眶眼瞧着又红了。
小姨和李阿姨赶紧出来缓和气氛,边说着回来就好,大家团团圆圆过大年,边半拉半拖的,把沈岁柔她们给弄去厨房包馄饨去了。
沈母在京都的时候,心里就念着家乡这口小馄饨,奈何南北差异大,北边儿的馄饨都是厚皮大肉馅儿,跟南方这边一比较,就跟吃水饺没什么区别。
几个人围着厨房的小木桌坐着,边包馄饨边聊天。
沈岁柔包得不熟练,肉馅儿总是放多了,余程瞟了几眼,干脆把凳子拉到她旁边,一点一点的从头教她包。
小姨刚弄好一个,搓了搓手,不经意的问到:“欸,柔柔之前那个男朋友怎么样了,还谈着吗?”
好歹也跟宋博彦在一起了三年,沈岁柔家里人多少都知道这事儿。
沈岁柔听到小姨提起宋博彦,差点脱口而出一个“晦气”,好在忍住了,只淡淡说了句:“已经分了。”
“啥个事咧,怎么就分手了?”李阿姨还蛮惊讶,“之前柔柔爸爸不是说,那个人挺好的嘛,家里条件好像也很不错?”
沈岁柔不知道怎么答,沈母先放了面杆子,轻轻叹气,“家庭条件好有什么用,得对我们岁柔好啊。”
“这是的咧。”小姨赞同这话,“男人有钱固然好,最重要的是得疼人。如果他都不晓得顾家,赚大把钞票也没用。”
小姨当年就是嫌她丈夫不顾家,所以直接带着孩子跟他离了婚。
沈母是当时唯一支持她的人,如今听着这话,还是觉得有道理,“现在有几个男人顾家啊,像小程这样积极工作,还会照顾人的,大城市里少之又少。”
余程在看沈岁柔包饺子,听到沈母夸自己,咧着嘴笑了笑,没接话。
沈岁柔撇撇嘴,故意开着玩笑说:“余程在你们眼里,可真是个香饽饽。但你们是不是忘了,他小时候可会捉弄人了,三天不打,得上房揭瓦。”
“那都是小时候了好不好。”余程哭笑不得,“你就记得我捉弄你,怎么不记得我给你买酒酿丸子吃,买西瓜吃,买冰棍儿吃,买桂花糕吃……”
“好好好,我收回,我收回还不行?”沈岁柔被他念得头疼,想起小时候的事儿,捂着耳朵也忍不住连连发笑。
李阿姨也笑得眯起眼来,连包两个完美小馄饨,“柔柔啊,你别说,余程现在确实挺好的。白天在银行工作,晚上回来还知道帮我干家务活,没事儿还来你阿婆家转转,陪你阿公写字浇花。要是我有女儿,我都想让他当女婿。”
她这波王婆卖瓜,把大伙儿都逗乐了。
沈岁柔也笑起来,但笑着笑着,好像又在哪儿品出点不对劲。
沈母笑了一会儿,对她说:“柔柔啊,难得回来一次,你多跟小程处处,就当做叙旧。”
小姨也说:“对啊,你们以前挺聊得来的,一起多出去玩几次,自然就熟了。”
沈岁柔这会儿,总算明白她们的意思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余程先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笑眯眯地对大人们说:“你们先聊啊,我带柔柔去拿桂花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