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很久之前的,自己的字。
宋拂之懵了。
他有点机械地把这本从塑料密封袋里拿了出来,手指都出汗了。
纸页变得很脆,又脆又旧,宋拂之小心地翻开,看到里面逐渐潦草起来的字迹,层层叠叠,写满各种横七竖八的运算,再往后翻,他还看到自己上课无聊开小差时,画下的英文立体字。
这抽屉里装着大小不齐的一大堆薄本子,居然全是自己高中的草稿本。
宋老师起初是懵逼的,缓了好一会儿之后,理智回归,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时章到底是在支吾什么,他为什么貌似不经意地说自己是&ldo;痴汉&rdo;。
一股轻微而强烈的战栗爬上脊椎,又倏然消退,然后被惊涛骇浪般的、更浓烈、更滚烫的情绪打翻,激得宋拂之整颗心脏都在发颤。
时章啊时章,你真能啊!
&ldo;拂之,你刚刚叫我怎么了?&rdo;
时章温亮的嗓音从房门外传来,宋拂之后脑一紧,不假思索地把手里拿着的这本草稿本掩进了自己大衣里。
宋拂之关好抽屉,站起来,时章恰好走进房间。
&ldo;啊,没什么。&rdo;
宋老师使出了比台上更加卖力的一百二十分演技,自然道,&ldo;就是想说,我收拾好了,这些文具什么的都带回家吧。&rdo;
时章一点儿异样都没察觉出来,接过那些文具:&ldo;要不要去阳台看看那些花?超级美,真的。&rdo;
宋拂之笑了笑,跟在时章身后,带上了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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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回到家里,时章发现宋老师与平时有些许不同。
比如吃完饭,宋拂之很快就去了浴室,而且居然没邀请时章,而是独自把浴室门锁了起来。
时章问他怎么了,宋老师在里面悠悠地说&ldo;没什么&rdo;,但那细碎的的声音又让时章觉得,这可完全不是&ldo;没什么&rdo;。
宋老师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的时候,整个人带着一股冷香,脸上没什么表情,有种禁欲的冷感。
真是能把人给迷死。
时章压着疑惑和火,紧跟着也洗了个澡。
洗完澡之后,他努力维持住自己最后一丝温和有礼,克制地问宋拂之:&ldo;宋老师,今天是什么日子……因为快开学了?&rdo;
所以要进行最后的狂欢是吗?
宋拂之也不瞧他,云淡风轻地&ldo;啊&rdo;了一声。
时章深呼吸,声音又哑了一层:&ldo;还是说,芙芙老师要补礼物了?&rdo;
既然他主动提了,宋拂之便笑了一下:&ldo;那你去拿。&rdo;
时章沉默地盯了他几秒,转身去翻衣柜,他把宋拂之那些宝贝们放在了新房子同样的地方。
时教授转过身去的时候,心跳声大得要耳鸣了,今晚的宋老师简直不顾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