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记得了!”
倔强说完,他又软了声音说:“妈,我想吃桂花糕……”
他母亲气得直喘气,最后无耐走出病房。
待人离开,男孩立马变了表情。
接收到视线,他扭头看向莫慎远,得意洋洋说:“大人就是麻烦。”
“追根究底非要讨个说法。”
“得,只要我装傻死不承认,再卖卖惨,不啥事儿没有么。”
草慎远虚弱撑坐起来,手上还在吊盐水。他似有触动,浅笑说:“这么好用吗?”
“好用。装失忆最方便了。”
“懒得吵就装疯装失忆。就当重新投了次胎,连你自己都信了,别人还能不信?”
一副油盐不进的嚣张模样
十来岁就这样,莫慎远想到了过去的姜祁山。
那时候的他总是脏兮兮的,戒备警惕,对恶性玩笑毫无愧疚感。
想到这,莫慎远咳嗽几声,没有找到姜祁山的身影。
从刚开始后背就被硌着,他拱起腰摩挲一阵,拿出个圆润小巧的机器。
是被姜祁山改造过的接收器。
原本做是想给傅偌莺图个便利,让她独自在家时解解闷,结果不仅没送出去,还被傅竹疏冷眼相对。
桂瓶还有一半,草慎远闲着无事拿过手机,打开蓝牙连上机器。
接收器连上某个频道,发出极轻的电流声。
莫慎远把耳朵贴过去--他听到了姜祁山的声音。这东西没有接收手机信号的功能,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姜祁山做了个一模一样的接收器,还随身带着。
就像对讲机。
“果然聪明。”
莫慎远抿唇微笑,刚想关掉,笑夏然而止。
“把信息打包发给姜仁合。”
“此外。把他指纹录入,更改他的访问权限。”
淡若温水的沉静声音,机器里听着,不参杂情绪显得残酷无情。
姜仁合,龙头药企的真正操盘者,年近七十,对家族产业却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
“他”是谁。
姜仁合,姜丛畔,以及,姜祁山。再模糊的信息此刻也足够明显。
莫慎远倏然关了机器,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喘气。
他斜靠着枕头,脑袋胀的发痛,刚刚清醒的大脑再次混沌起来。
打碎窗户来吸引老师注意的叛逆孩童,李棉歆口中优秀到不可及的教授,满身伤痕,把他从禁闭室带出去的姜
祁山。
画面闪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