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也许又要来了。
他转过头,门再次被摔上,不是傅竹疏离开,是另一个人入侵了这个密闭空间。
咔嚓。
镜子掉在木地板上,被一脚踩碎。
白衬衫、俊逸短发。扣子被解了一颗,露出有一圈红痕的修长脖子。
他面不改色,转过傅竹疏的手臂压着,将暴起的男人强压在地上,屈起膝盖抵在傅竹疏腿上。
回过头,他下巴在肩膀上蹭擦了一下,淡色唇瓣扯轻轻吐出几个字。”走。”
“走回家去。”
没喊哥。
真做到了“见面即是陌生人”。
“滚开!”
傅竹疏仪态全无。
莫慎远静静看着姜祁山,
在一道劈开长空的闪电里,他忽然抬起脚,在傅竹疏绝望的注视下,穿着这双柔软的毛拖鞋,走出了大门。
屋子内,有属于两位男性的战争。
病房花香弥漫。
傅偌莺不安地坐在床沿,对姜子安的声音恍若未闻在一通电话后,她倏然站起,嘴唇苍白一片,推开护士医生往病房外跑。
“别出去!”姜子安急忙起来。
跑到医院一楼,傅偌莺在大门口刹住脚,对人群的恐惧让她头晕目眩,几乎昏倒。
恼怒和忧虑浮在心头,她浑身颤抖,转身攥住姜子安的衣角,结巴乞求说:“带,带我走。”
“去哪里?”
雨开始往下砸。
“带我去找小远!那神经病,神经病疯了!”
只是三楼,傅偌莺却走的艰难。
她身着病服,站在电话说的门牌号前,拉开虚掩的门,大喘气地冲到客厅。
“傅竹疏!”身上雨水滴落在地板上,她嘶叫大骂,用尽所剩无几的力气--
“啪!”
男人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被这一巴掌拍得转过脑袋。
“犯贱!你不仅犯贱,真不是东西!”
他不吭声,衣衫不整,狼狈败仗。
半晌,男人蜷缩起来,掩面发出痛苦地呜咽,声音嘶哑。
“他走了。”
不是因为散了架的身体喊痛,而是因为莫慎远踏了出
去·
去哪里,傅竹疏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无法呼吸,绝望到想要断气。
雨下了,落下隐疾的眼在发痛。
在傅偌莺诧异的注视下,傅竹疏忽然抄起桌上剪刀用力地刺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