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艺是背对着门的,周岁淮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垂着头一言不发。
周岁淮尴尬出声:“刘哥,今天巴士通车吗?”
刘哥扭头道:“啊?巴士啊,通啊,下午就会通了。”
“好,那我下午就回去了,工地的事就麻烦你多照看了。”
刘哥把手上的水抹在衣服上,起身道:“行。”
见周岁淮的目光还若有若无地落在刘艺身上,刘哥干笑了一声,说:“小侄女不懂事,他们班老师说什么要买汉服举行活动,净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周岁淮也干笑了一声,目光落到刘艺可怜的背影上时,心里忍不住生出几分恻隐。
当天下午,他跟陈修远收拾好了东西,坐上了回家的巴士。
巴士在不平整的路上摇摇晃晃,陈修远胃里有些恶心,索性收了手机,趴到周岁淮肩头,看着他屏幕上的内容,问:“怎么在看汉服?”
“给刘艺买的。”周岁淮说。
陈修远眸光滞了一下,沉默不语。
周岁淮瞥了他一眼,知道这人又是醋病发作,说:“行了啊,别瞎吃飞醋,我就是觉着小姑娘挺可怜的,上次也欠她个人情,就帮她买身衣服寄过去,别在这里胡思乱想啊。”
“没胡思乱想,就是觉得哥你人真好。”陈修远又凑近了几分,周岁淮皮肤很好,从这个角度都能看到他下巴处细小的绒毛。
周岁淮短促地笑了两声:“我怎么寻思你这是在阴阳怪气呢。”
车胎忽然轧过一个坚硬的隆起,整辆车都跟着往上一弹,陈修远忙伸手攥住周岁淮的手腕。
“没有,我是认真的。”陈修远说。
“我也不是什么大好人,就是看到她被骂得不敢反驳,站在那里的样子,觉着太可怜了。”周岁淮收回思绪,把手机递给他,“你看看哪套比较好看,我不会挑这些。”
陈修远选了件粉色的:“女生应该都喜欢粉色吧。”
“问你还真是问对人了,你比我懂女生多了。”周岁淮故意道。
陈修远“啧”了一声。
“你看,是不是不讲道理瞎吃飞醋很莫名其妙啊?”周岁淮摊手道。
陈修远又“啧”了一声,他早上出门都没梳头,头发凌乱蓬松,这会倒像极了莽撞的小男孩不爽的样子,周岁淮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乖点,哥要睡一觉。”
陈修远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肩头:“这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