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还在老爷子手上的百分之二十,陈修远手上有百分之三十二,宋禾燃有百分之十七,陈修远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下周的董事会,宋禾燃就要罢免自己。
他现在股份虽然比宋禾燃多,但是支持自己的股东很少,陈修远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宋禾燃给搞下来。
一场暴雨把夏季送上了高潮,毫无预兆的大雨席卷了整个城市,周岁淮看着外头压得极低的黑云,心里头慌慌的。
忽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周岁淮立马拿起接通。
“喂?”
“宋禾燃来找我了。”陈晏道。
“他怎么说?”周岁淮问道。
“他没有问我买股份,估计是家底都掏空了,但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查到我跟陈修远……我跟你们之前的事情,跟我说让我在董事会上站他一边,把陈修远从老总的位置上拽下来,然后再架空他。”
周岁淮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他果然是想这么干,真恶心啊。”
陈晏靠在座椅上,俯瞰着整个城市,豆大的雨珠砸在落地窗上,把视野内的高楼大厦给模糊掉,他轻叹了一口气,说:“无妨,按计划进行就行。”
周岁淮孤身坐在家里,怀里是陈修远读大学的时候从学校社团赢回来的猪猪玩偶。
“陈晏,谢谢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陈晏才说:“用不着谢我,我也是图利的商人。”
这话让周岁淮轻松不少,他说:“钱不会少的。”
周岁淮说这句话的时候,倾盆的大雨砸得窗户哗哗作响,陈晏心头一阵窒痛,半晌才缓出一口气,说:“好。”
屋里没开灯,明明还是下午两三点,却阴沉成一片,周岁淮起身去开灯,他的目光倏地落到置物架上那个幼稚难看的海螺身上。
是陈修远跟自己吵了架之后,一个人去海边看音乐节那次,给自己带的录音海螺。
周岁淮拿起海螺,按下播放键,那声清脆的“哥”在空旷的客厅响起,周岁淮没忍住,摇着头笑了笑,忽然,海螺里传来刺刺啦啦的电流声。
“我喜欢你。”
从没听到过的话就这样猝不及防响起,是来自十八岁的陈修远的告白。
来自十八岁的横冲直撞的陈修远,最热烈害羞的告白。
周岁淮愣了半天,看着手里的海螺出神,竟缓缓红了眼睛。
周一的董事会照常召开,陈修远穿了身黑西装出席,整个人挺拔又冷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坐在主座上,脸冷得不行。
陈晏是第一次参加陈氏集团的董事会,他进来的时候收获不少探究的目光,其中包括宋禾燃的。跟陈晏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宋禾燃有些得意地朝陈修远望去,而对方没有看他,仿若整场闹剧与他无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