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经谢卫兄弟后退一步,如同守护神般立于雪洞入口,以防万一。
冥天眉间掠过一丝忧虑,似是察觉到了某些不安的气息。冥衣楼韬光养晦十几年,今日还是有敌人找上门来,而又恰逢新楼主废立未明之际,叫人不免心忧。
半盏茶时分,南面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冥天浑身一震,冥熙险求援!
天空中一道入云箭,划出令人心悸的血红色。东西两面立刻有两道蓝光升起,钦部法部已赶赴增援。冥信却率信部所属即时赶回,井然有序的拉开一道防护线,整个山谷在第一时间进入全面的防御状态。
南面林中,冥熙扶着几乎已陷入昏迷的冥执踉跄奔回,冥钦冥法半途遇上,只见他小臂鲜血淋漓,冥魇却不见踪影。
冥执脸上青黑,嘴唇却苍白如死,牙关紧咬,显然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看情形是中了什么剧毒。冥钦上前扶住冥执辨认一下,摇头道:“这是什么毒?如此霸道。”
冥法伸手把了冥执脉搏,古板的脸上抽动了一下:“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冥魇何在?”
冥熙惨然道:“冥魇落入了他们手中,我搭救不及,只抢了冥执出来。是净血阁的人,十三血煞居然全体出动。”
冥法眼中精光一闪:“我等退回总坛,再行决断。”
看过冥执伤势,冥天等人亦束手无策。
“冥衣楼果然会享受,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是用来送终的好地方。”帝宇堂外传来净血阁嚣张的挑衅,随着这声音,十三个身着红衣之人出现在堂前,同他们一起的几人身着异族长袍,长发结辫腰配弯刀,竟是突厥人。
冥天不动声色扫了净血阁一眼:“净血阁主匡自初匡阁主大驾光临,冥衣楼不甚荣幸,只不知净血阁何时成了西突厥的走狗,恭喜!”话中虽说恭喜,语气却是嘲讽不已。
匡自初脸色一变,阴森森的道:“冥天老儿,冥衣楼处处与我净血阁作对,今日该算一算总账了吧。”
冥天缓缓道:“阁下十三血煞卑鄙阴毒,冥衣楼无非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阁主言重。”言下之意自然是,你净血阁所作所为为人所不齿,冥衣楼连和你结仇都觉肮脏。
“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匡自初手指冥魇:“不如在下先拿这人的血来祭血煞,你等以为如何?”
制住冥魇的红衣人一抬手,在冥魇背后便是一掌,冥魇浑身一颤,一口鲜血喷满衣襟,人醒过来。嘴角余血缓缓流下,越发衬的面色惨白,一双美目却冷冷的看着那人,毫不屈服。
冥天眼中一凛,冥钦和冥魇素来交好,早已忍耐不住,方要纵身救人,丹田内忽然一痛,如同钢刀乱搅,闷哼一声几乎站立不稳。
匡自初见状阴恻恻的笑道:“冥执身上的毒滋味不错吧,冥法护剑使,你呢?”
冥法一言不发,暗自运功抵抗发作起来的毒性,抚上剑柄微微颤动的手却泄漏了他的处境。
敌人刚一照面,已方便已有四人受伤一人落入敌手,可见净血阁为了此次行动计划周详蓄谋已久了。冥天察情观势,剩下四人中冥昊重伤未愈,只余三人可与敌一战。冥衣楼根基雄厚,护剑使之下好手众多,早已将入侵者团团围住,但匡自初毫无惊慌之色,看来也早有准备。净血十三煞人人一身邪门武功,一个已是极难应付,而今十三煞同时出动,今日难免要面临一场恶战。匡自初手段阴险,最善用毒折磨敌人,这才是防不胜防之处,冥执等人也不知能撑到何时。
此时匡自初身边那突厥人道:“冥衣楼既杀不了夜天凌,莫怪本王爷反悔,如今要换个主顾了。本王爷接到密报,听说冥衣楼与中原皇室颇有渊源,你们不如将实情上禀本王爷,说不定饶你一条性命。”此人正是西突厥阿史那王的嫡出独子始护王爷。
冥天冷笑一声:“狼子野心,敢来中原撒野,真是白日做梦。”
匡自初对始护道:“那就让净血阁先帮始护王爷结了这笔帐,以示诚意如何?”
突然,帝宇堂中传出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匡自初你前日乘人之危伤我护剑使冥昊,是不是应该先清算一下这笔帐才是?”
遥遥此心惜东风
帝宇堂中卿尘怀中抱着一个似猫似貂的动物,缓步而来,身后跟着谢经谢卫俩人护卫左右。匡自初只见她步若凌波白衣飘摇,一双翦水双瞳盈盈泛着明媚的光彩,举手投足气度高华,饶是他生平阅美无数,也觉得眼前一亮。
那始护王爷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卿尘,心想此处竟有如此美色,不枉来此一趟,故作文雅的做中原之礼说道:“姑娘国色天香,本王欣赏的很。”
虽不知雪洞内情形,冥天等见到卿尘怀抱雪战,便晓得雪战认可了卿尘的身份,一同上前道:“属下参见凤主。”
卿尘伸手搀扶:“各位免礼。”雪战自她手中轻轻跃下,它身形不大,尾巴如狐狸般修长松软,浑身上下通体雪白,唯有额前带着一缕金色,双眼金芒闪动,不知是什么灵兽。
卿尘出了雪洞已听谢经谢卫详述敌情,此时放了雪战下地,雪战跃至冥执身旁嗅了几下,喉咙间发出“呜呜”的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