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炎嫉妒她,却也想保护她。
蓦然怔怔半晌,他默默的偏过头,不声不响的离开。
乔音音许久不曾泡过温泉了,以前跟着师叔的时候,师叔在后山搭建了一处温泉,每到冬日便会带着她去后山小住几日,但只要师叔不在谷内,她平日里得了空便会偷偷的溜去。
这般回忆着过去,突然之间,小腿上一阵疼痛,有利齿嵌进了她的腿肉,还有冰凉滑溜的物体缠住了她的腿。
啊!乔音音痛苦的叫了出来,撑着双臂,爬上了岸边,使劲甩动着双腿。
顾修炎在洞外听见了她的叫喊,人影暴起,闪进了洞里,正巧看到一条浑身赤黑的蛇咬着她的小腿,黑蛇听见外人的脚步声,不敢久留,将毒液注射进皮肉里便要溜回池中。
他手中的匕首比蛇更快,犹如闪电一闪,匕首刺进了蛇的三寸之间,将它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蛇嘶嘶的叫着,扭动的身体绞成麻花,顾修炎冷冷的扫了这只畜生一眼,手中内力汇聚,五指如钩抓上蛇的脑袋,噗的一声,蛇首应声而裂,一滩血水撒于地上。
姑娘,可有大碍?顾修炎扶起她靠做在石壁上,焦急的问道。
我还好,就是疼。她倒抽一口凉气,眼角泛着泪花,顾不得全身赤裸,满腿都是血,这蛇咬的真狠,应该是毒蛇。
果不其然,她的小腿上渐渐发青发黑,流出来的血渐渐成了黑色,顾修炎心头一怔,忙道:不好!是条毒蛇!
这蛇毒发作极快,就算我从这里背着你回去,也要半个时辰左右,你等不了的。说罢,没有半分迟疑,他抱着她的小腿,大口的吮吸她的伤口,将毒血吸进嘴里又吐出来,一道黑血沿着他的嘴角蜿蜒流下,在幽暗的洞穴中分为诡异。
一瞧见她哭,乱了方寸一般,竟亲自为她吸出毒液。明明可以用内力逼出,可他偏偏乐意用嘴去碰她,哪怕只有一点点接触也好。
乔音音还未来得及接话,被人抱着腿吸血,奋力的抽回属于自己的腿:你别吸了,我没事!真的没事。
她的血百毒不侵,可偏偏自己不能告诉他,这是天道与她的约定,不能泄露天道的秘密。
可顾修炎哪里肯听她的话,以为她在仗着自己医术不错在逞能,依旧我行我素,直到吐出来的血渐渐腥红,才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
血已经红了,想来应该无事了。他沙哑着开口。
笨蛋,谁要你帮忙了。乔音音低低骂他,飞快的缩回自己的腿,一面捂着胸,一面摸索着自己的衣服。
给你,你的衣服。顾修炎将细软的布料递过去,火光映着她娇小雪白的身躯,他觉着自己的身体忽然就热了起来。
胯下的那根东西不受控制的充血发硬,死死顶着裤裆,无论如何用内力压制,也无济于事,只会让燥火烧的更加猛烈。
他想,这或许是条淫蛇。
乔音音披上了衣衫,见身旁的男人不说话,有些古怪的问道:你怎么了?刚刚你吸了毒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快让我看看。
是有些不舒服。他的眼睛涩涩的,身体的怪异令他又气又羞,仍是强撑着不适说道,是我身体的旧疾复发了,略微等会便好。
乔音音冷笑一声,道:把手伸过来。
顾修炎抿着唇,沉默良久,双目赤红盯着眼前之人,喘息愈发粗粝明显,最后是在撑不住体内翻涌的情欲,不情不愿的把手伸了过去。
乔音音刚一把脉,暗道不妙,她咳嗽了几声,轻轻开口:一本古籍上曾经记载,有一种毒蛇喜在湿热阴暗的地带独居,此蛇被唤作鳞蚺,极为罕见,只需一点点它的毒液,便可作为上等春药极为珍贵的药材,换句话说,被鳞蚺一咬,注入的毒素会令男子便会勃起两个时辰无法泄出来,就算是与女子合欢,此毒依然无解。
说了这么多,顾修炎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我要葬身此处了?
好在你遇到了我。乔音音叹了口气,解这毒便会轻薄于你,所以事先我得问下你的意思。
顾修炎沉默了,若是他不愿,莫非她会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吗?俗话说医者仁心,这女人的狠心倒是隐藏的极深。他突然就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挫败和悲伤,是他心存了贪念,以为他救了她,她会对自己心存感激,想将她的美好据为己有。
你救了我也会死。他淡淡的说道。
啊?
少主眼里容不得沙子,他若是知道我与你有染,照样会杀了我,不如就让我这样死去,说不定你还能记得曾经有我这么一个人。他轻轻的说着,沙哑的声音在空寂的山洞里回响。
乔音音哪里不知道这个世界男人的心思,小蝶天天在她耳边念叨一生一世一双人,周叔对师傅念念不忘,每逢忌日,便偷偷躲着暗自垂泪。
她握住他的手,手指穿过他的指缝,两人十指紧扣: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问你只不过是我素日问诊的习惯,若是你不愿,我也会照做不误,待我与秦湛和离,便会同你一起,我虽然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但会试着接受你,若你不喜欢我,就当我没有说过这些话。
乔音音并不反感毒奴,相反觉得他呆呆愣愣,颇有几分固执可爱,无论她去哪,毒奴总会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为她撑伞,尤其是他挡在她身前独自面对危险的时候乔音音喜欢两人默默相伴的感觉,只要他在自己身边,总有种无言的温暖萦绕着她。
其实她在这个世界,要的不多,将师父的医术发扬光大,能有这样的忠犬陪着她就够了。
顾修炎并未想过乔音音会因此许下这等诺言,胸口被蓦然击中,不由喃喃说道:你真的能与少主和离吗?我不信,你若是要了我的身子,那便拿去,我不会在意,你大可不必搭上自己的一生。
你信我一次好不好?若你不信,我自有法子让你相信,她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男人家的清白最重要,可不能糟蹋在这个山洞里了,你不用把自己给我,我也能救你,现在你把我的银针取出来,我念,你自己刺进穴道里,好吗?
顾修炎心尖杂乱纷呈,无数的话在舌尖滚了有滚,到了嘴边,只变成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