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猪们哀嚎着大喊大叫,猪的声音着实有些难听。她只得割破了猪的喉管,试图让猪安静一些。
表演了一手杀猪儆猪,猪们果然安静了许多。
李蔚蓝是个勤奋的骟猪人,从大到小,一个都不会放过。她细心地用刀割下猪的。睾。丸,来回拉拽了老半天。
刀有些顿了,实在是不太好用,就那么小小的一块儿东西,也是被反复拉拽之后才被成功切了下来。
没想到这样小的工程却让猪挣扎得厉害,牠们痛得连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李蔚蓝索性戴好手套,配合着上手拽,效率果然更高了。
只不过这次血流得更多,猪嚎得更惨一些。
对比之下已经被切掉舌头和割破喉管的猪就安静许多,更让人喜爱。
众所周知,骟掉能帮助公猪的肉质得到提升,甚至寿命也会更长一些。
明明是这样好的大好事,不识好歹的畜。牲却难受极了。牠们身上带着浓浓的腥臭气息,满是公猪的骚。味儿。
血与排泄物混在一处,地面上满是脏污。李蔚蓝向来勤俭节约,不忍看到零碎的小东西散落在地上,便让牠们自己收拾掉这些。
猪们约莫是不太饿的,哼哼着难以下口,但在李蔚蓝举着钝刀的耐心等待下还是这样做了——以形补形,牠们失去的东西又以另一种形式回归到身体之中。
四舍五入大概就是从未失去过吧。
骟了百利而无一害,李师傅只是为了猪好。
只不过有些猪可能并不需要长寿的待遇,毕竟那是过年就要上桌的菜品。
勤劳的李师傅打算做些山珍美味,不如就从猪头盛宴到满汉全席。
她想起她的好男儿最喜欢挑挑拣拣了。李蔚蓝第一个就处理了那头小乳猪。
这下好了,现在就不用挑了,大家都整整齐齐。
小乳猪料理起来分外简单,去掉无法使用的部位,刷油烤至金黄,新手也能顺利烤制。初次上岗的李蔚蓝欣慰极了,她灵机一动,往小猪里塞了些腌料,呛得猪哼哼起来。好在猪的嘴中很快被插进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要烤的话总得把猪串起来。
公猪呜呜哼哼咕噜咕噜地叫着,李蔚蓝却觉得那应该不是人话。
当然了,毕竟那是一头猪嘛。
她动手时还有别的善良人看不下去杀猪的场面,明明也不是猪的主人,却在劝着“这可是最亲你的小猪崽子了”。
可她们明明也知道。它的妈妈在生它的时候,不是自愿的啊。
它的妈妈早就被吃干抹净了。怎么那时候,没有人心疼她呢?
猪不能一次性杀太多,李蔚蓝只是把曾经踢过自己的那些处理了一遍。
她割下了猪耳,虽不值钱,却也是猪的一部分。因失去耳朵而不适应的猪险些晕倒,李蔚蓝剜去牠们的眼珠——是被流出的血吓到了吧?不要看了。看不到的话,就不会害怕了。
李蔚蓝安抚着瑟瑟发抖的猪,这些猪陪伴了她许多年,她早就想好每一头该如何料理了。
对于别的那些,她只是骟完就没有管了。总有别的师傅施展别的手艺,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处理方法。
毕竟只要是猪,早晚都会死的。
已经处理掉的猪可以再喂给村里别的猪吃,虽然刚进食不久,可猪们哼哼着鼓囊着鼻子和嘴巴,都吃得很开心。
不止是黄金脆皮烤乳猪,想必猪耳朵、猪里脊和内脏等物件儿皆为美味。有些被李师傅进行了去骨处理,有些骨头还连着筋。
猪吃得太贪,反胃得吐了出来。李蔚蓝用刀背拍了拍猪,猪像通人性似的,又跟着吃了起来。
李蔚蓝看得也很开心。
4。
幸福地睡了一晚后,林逐月和望野终于等到大巴来接人。
这趟车的司机是个女人,她开车比之前的男司机更稳,这次车上少了那些李家村的男人们,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她们带着新接来的、本就不属于李家村内的女人们一起回程,其中自然是包括了李蔚蓝和李大海的——李大海是李来娣的新名字。
李大海开心极了,现在的李蔚蓝已经没有那么讨厌旁人的触碰,当她试探着牵她的手时,李蔚蓝的躲闪之意已经没有那么明显。
回程的车不像是来时有那么多吵闹的人。可是却又显得十分热闹,车上的女人们都兴奋极了。
所有人的车票钱都是李大海付的,她还把林逐月付给她爷爷的钱也还了回去。她现在已经是个富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