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胸口的疼已经耗尽我全身力气,他的举动让我耐心尽失。
“盈盈怕疼,我怎么舍得她受苦?”
薄宴时眼阔缩的很紧,眼底的危险弥漫到空气里。
呼吸间像掺了刀片,绵密的刺痛在肉里翻搅,我白着脸想,一定是止疼片的时效过了。
“。。。。。。”
我颤着睫毛,缓缓稳着呼吸。
白盈盈怕疼,所以薄宴时舍不得她生,把我当成生育工具,承受十月怀胎之苦,承受各种生育后遗症,然后把孩子送给白盈盈养。
让我的孩子和我骨肉分离,白盈盈无痛当妈?
“那是你们的事。”
我用力拽下薄宴时捏着我肩胛骨的手,转身给他一个背影,“别做梦,即便我要生孩子,也绝不是和你生,这一辈子,我都不要再和你有任何牵扯。”
爱了薄宴时十年。
爱他是和呼吸心跳一样的本能,可植根在心底细密的刺痛让我明白,该放弃了。
阖上眼,十六岁满眼星光的白衣少年,逆光对我摆手。
身后,二十六岁的薄宴时嗓音沉冽无情,“盈盈不想生孩子,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别急着拒绝,想想你妈,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跟我联络。”
我用力捏着手心,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人生艰难,这是在棠家破产就知道的事情。
纵然日后有千难万险,我在这一刻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和薄宴时有瓜葛。
既然要断,就断个干净。
他爱白盈盈入骨,那就去爱个够,凭什么要牺牲我来祭奠他们的爱情?
身后薄宴时的呼吸声渐渐均匀,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和衣躺在窄小的病床上,神情寡淡,骨相优越的脸庞浸在灯光中,依然峻挺,却失去了让我怦然心动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