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里挪了挪,被子被两个人各执一方,中间空出一个凹槽还能再睡一个人。
☆、第三十一章
夜半,窗户一直没有关上,惨白的月光洒进窗台,在本应该喜庆的日子里,弥漫着不安的气息,喝醉了的花鸠在酒精的影响下意外的睡得很沉,就连白卿玖在床的那边揪着被单默默哭泣也没有听见。
一丝黑线射窗而入,于是地上多了一道黑影,手执黑色的长条不知名物体,还在落下滴滴不详的红色液体,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息,而床上的花鸠和白卿玖一无所知,黑影一闪,怀中顿时多了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的白卿玖,黑影终于发出了声音,压低了嗓子,喉咙里嘀咕出完全的中性声音“嘁,竟然是个男的!”不算小声的声音,自然惊醒了花鸠,惊怒下发现白卿玖已然在对方手里,“你是何人!”“你说,如果我划破了他的脸,你会不会心疼”并不回答花鸠的问题,反而问了另一个似乎不相关的问题,花鸠摸了摸枕头底下,一片软滑,没有那让人心安的冰凉质感,因为是新婚洞房本应该随身携带的武器统统被拿走了,花鸠故作镇定道,“呵呵,想必你是不知道他是谁把他的脸本就是花的,就不劳驾你动手了。”故意忽略白卿玖一脸生无可恋的绝望表情,‘噌!’那不知名的物体发出了很强的金属摩擦声,虽然很轻,但是在这个静极的屋内却如雷贯耳,滴落的血迹和红色的内衣和成一片,“啊,这夫主还真是无情啊,你是多不受待见?洞房花烛夜竟然和衣而睡?啧啧,不如我帮你了了这悲哀的一生吧。”黑衣人说着,对着白卿玖的脖子就要下手,“住手住手住手!不要伤害他!我什么都答应你!”花鸠激动的吼声里带上了让她自己都惊讶不已的抖音,两人都带了些不可置信的表情,白卿玖更是因为惊讶而张大了嘴,而黑衣人被遮住了表情并没能看到,惊讶之下武器更是微微切到了白卿玖的脖子,“混蛋!都叫你住手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伤害他!”黑衣人的言语中听出了笑意,“哦?我竟没想到你是这么的看重你的情郎啊。”“他是我的君。”“哈哈,真是感人呢,你,过来,给我吸。”就算边说边笑,黑衣人却从始至终没有一丝松懈,而手边没有任何武器的花鸠更是不敢拿白卿玖的性命试验她们谁更快,“啥?”黑衣人似乎恼羞成怒的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颗枣丸大小的不知名物体,在花鸠满身的十万分戒备下,慢慢拉着白卿玖后退,随手丢向了中央的大烛台,屋子里终于亮堂了起来,花鸠终于看清楚了黑衣人和白卿玖的全貌,白卿玖因为惊吓拉扯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不过还是露出了完整的脸,一条粉色的丑陋疤痕从左边额角开始划过眼睛到脸颊之上,而黑衣人呢虽说黑衣人就是一身黑,头发也不露一丝的被包在头巾里,头巾和面罩都已经被汗水全部浸湿,全身只有脸上露出了一双本应温暖万分的橙色双眸,身上的衣服在腰部明显的浸湿一大片,“过来。”花鸠无言的走过去,黑衣人冷冷的盯着花鸠,一步一步,“停,跪下。”花鸠真的死心了,能防备成这样也是服了,花鸠还没说什么呢,白卿玖就不安分的挣扎了起来,“不可以!”吓得花鸠思考都没有就跪下了,“玖儿,不要动,求求你。”此时花鸠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他还是因为他家的帮助,似乎都不重要了,只是心里的声音告诉自己千万不可以让他有事,这是你明媒正娶的君,白卿玖本来眼睛就红红的,现在更是崩溃的泪流不止,看着花鸠爬向黑衣人,“腰带上面,右边,吸。”简洁明了,花鸠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还会真实上演用嘴吸毒,犹豫了一会,扬起脸冲白卿玖笑了一下,还是把嘴凑了过去,剧烈的疼痛让黑衣人更是汗流不已,许是疼的有些晕眩,黑衣人微微松手向后仰倒了一下,花鸠用力抓住了黑衣人的手,随手抓过身边的烛台就打掉了黑衣人的刀,窗外呆了许久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的景栖蓝冲了进来和黑衣人扭打在一起,屋外的侍卫们也纷纷涌了进来,白卿玖大哭着扑向花鸠,花鸠的眼前也有些晕眩,却还是强撑着笑着擦去白卿玖的眼泪,“我一直想说,玖儿很美的,不要自卑,不用担心,你是我的正君,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然后华丽丽的晕在了白卿玖的怀里,“呜呜!!大夫!!快叫大夫!!啊!!快啊!!叫大夫!!!”白卿玖挤压了一夜的委屈自卑惊吓感动等等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抱着花鸠跪坐在地上,也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穿着滴上鲜血的红衣,哭成一副凄美的画卷。
漆黑中,花鸠只感觉一阵冷一阵热,耳边隐约传来阵阵哭声,真吵,淡淡的睁开眼睛,看天色已经是黄昏了,这是躺了一天?白卿玖靠在床框上,闭着眼,眼睛到现在还是红红肿肿的,衣服已经换了,包括自己的也是,一点一点的蹭起身,头晕晕的,眨了眨眼睛,白卿玖抱着床框睡得很香的样子,脖子缠了一圈圈的纱布,花鸠微微一笑,双唇贴了过去,有一股淡淡的药味,苦苦的,被惊醒了的白卿玖慌乱的后退,‘嘭!’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听的花鸠都有些疼,然后傻傻的坐在地上,看着花鸠笑的开心,通红了脸,慌忙起身,‘咚!’又踢翻了什么,“哎,我有这么可怕么?”已经转身抬脚就要跑了的人有些犹豫的停顿在原地,“没,没有。”“那你跑什么?”“我,我去告诉大家你醒了,大家都很担心,嗯,就是这样。”于是还是飞快的跑了,看的花鸠无奈无比,想到刺客,转瞬间又阴沉了脸色,随意的披上一件外套,门外已经整整齐齐站满了人,绿意红意带头,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奴婢属下,护主不利,认罚。”排练好的一般,花鸠坐在门槛上,可笑的看着他们齐刷刷的大力磕头,静静的看了一会,“怎么?全体在这给本宫磕头?都不用干活了?除了那天在屋子边上的侍卫留下别的全给我滚。”看着那些无辜的男女下人千恩万谢的走了,留下的更是心慌无比,连连求饶,直叫的花鸠心烦意乱,“统统闭嘴!本宫还没把你们怎么样呢!”花鸠支着下巴看着他们在下面瑟瑟发抖,“来,每个人都说说自己昨天晚上在什么方位在干什么,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要知道这件事弄到陛下那边去她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昨晚那人肯定是从唯一那扇开着的窗户里进来的,听完他们的讲述后,更是确定了这一点,而且明显是直冲房间里来,除了窗户直线方向的侍卫发现情况出去查看了外,另外方向的都没有发现异常,而且伤也不是他们弄出来的,这就有趣了,直奔自己还带重伤来?花鸠眯着眼睛疑惑不已,“刺客呢?”“禀告郡主!已经被擒住关入地牢了!”“这样啊,你们每个人都想个法子从他嘴里撬点东西出来,将功补过,红意你去看着,别让人跑了,也别弄死了。”“是。”红意是个颜值爆表身材妖娆的冰山美人,重点是还会武功!是将军赠的,那时候什么也没说,所以花鸠始终都有意无意的忽视她,于是院子里只剩下花鸠和绿意,“绿意,你可有什么话说?”“小姐饶命!绿意那天酒喝多了就睡着了…”“这是理由吗?”“这,不是。”“你就去地牢里跪三天吧,看你身材也不用吃饭了。”“是…”“可是不满?”“没有!”干脆的回答,绿意算是揣摩花鸠的心思到半透了,这事也是自己的错,只能蔫巴巴的去地牢领罚。
起身回屋,关上大门,景栖蓝跪伏在地上,也不说话,“景栖蓝。”“是。”花鸠心累的坐在凳子上,“说吧。”景栖蓝难得的第一次支吾了片刻,最后竟然意料之外的选择了沉默,侍卫可以说是刺客武功太高正好撞见估计也就是无声无息的多一具尸体,而绿意自己本就不是那么的信任就算至今,也不可能百分百信任,最近更是无意放纵了她,自己也有一半的责任,红意更是被自己无视的彻底,只有景栖蓝,花鸠失望的看着他,大声吼,“说!”“奴护主不利愿以命抵。”气的花鸠大笑,昨天晚上为什么失踪,一个字都不肯告诉自己,花鸠抓起景栖蓝的衣襟,直视着那双本应该清冷的银眸,现在有些闪烁,更是怒发冲冠,“以命抵?你的命很值钱吗?还是你以为你很值钱?”气的失去理智的花鸠更是恶语相向,“…”看着依旧沉默的景栖蓝,花鸠有多信任他现在就有多气愤,她以为他一心向自己,哪怕去将军那里做了什么都会如实禀报,而今却支支吾吾,最后沉默,第一次他不肯告诉自己去了哪里,也是几年来大大小小出现过那么多刺杀,第一次她真的出现了危险,但是他没有发现,花鸠一时间心灰意冷,“你走吧。”“…是。”花鸠只觉得身累,脑子累,心更累,喝了点水就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头顶那个‘喜喜’字,虽然饿得慌,但是却没有心情吃。
☆、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花鸠穿好衣服,吃完饭,走向地牢,沿着花园中的小道,走了一段时间,层层向下,花鸠也奇怪堂堂一个郡主府搞地牢?“小姐。”红意恭敬的行礼,“嗯,怎么样?”“他们用的方法和招出的东西都在这里了。”看着红意拿过来的纸,憋住笑,上面仔仔细细一个字不漏的写下各种办法和反应,就写的好像真的让花鸠看了一遍一样,“嗯。”行礼完红意就退到了一边去,X型的木架上,粉色的长发被烧的东焦一块西焦一块,脸上身上更是各种划痕伤痕满满,衣不遮体,看得出来是个男子,而且年龄还不大,“花吟魅。”粉发少年头都没抬,花鸠毫不怜惜的拽起他的头发,硬是逼他抬头,笑眯眯的看着他,“好名字啊。”而那少年一声不吭,连眼睛都不睁,看到他这样花鸠也不生气,“这脸蛋啊,啧啧,真可惜,都划成这样了。”“有本事就别让我活着出去,不然等我回来就是你的死期。”“哎呀,好怕怕哦,好吓人好慌张啊,讨厌,本宫的小心肝都要被你吓出来了~不过话说回来,红意,你们有说过他可能能活着出去吗?”“禀告郡主,没有。”“那你是为什么产生了这种美丽的错觉?”说着用手指甲划着少年脸上最大的一条伤口,鲜血染了满手,少年又不说话了,花鸠随意的拿出手帕擦擦手,“你说,如果本宫把你的手脚打断挑断筋,你还能不能来找本宫报仇?”“你!好恶毒的女人!”“恶毒?这词本宫喜欢,不过这就恶毒了?哈哈!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恶毒。红意!”“在!”“蒙上他的眼睛,堵上嘴,拔他的手指甲,记得要隔一段时间拔一根。”“是。”“你这…唔!呜呜!呜!!!!!!!!”一片圆润干净的指甲连着血肉,被随意的丢弃在地上,花吟魅在大吼后无力的后靠着大声喘气,还没等喘多久,第二个也被拔了下来,听着一声声惨叫,花鸠了无兴趣的起身,“拔完了在问问他有没有别的什么想说的,没有的话就从脚开始,一点一点碾碎,要碎的粘都粘不起来,然后再问问,还是不说的话就把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不用太多,几百片就好了,死了也没事。”“呜呜呜!!!!”“是。”沿着楼梯向上,才刚走到花园外面,就听到了身后一阵声响,“刺客!!!快来人!!”日了狗的,怎么最近天天有刺客的?花鸠拔出剑就像身后跑去,天空中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轩辕花鸠!你给我等着!我花吟魅必将取你性命!”“糟了!”花鸠在地牢中疾跑,之前绑着花吟魅的地下果然躺着红意,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红意!!”胸口上正插着匕首,“小…小姐,属下…让…”还未说完,头一歪,了无生机的样子,“红意!!!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此时花鸠终于想起了红意的好,点点滴滴,绿意不愿意做的事死活丢给红意,花鸠的无视,所有的交给她的大小事都办的很好,就算花鸠没有一句表扬也不会抱怨任何,跑出了花园,“快去请大夫!!!!!”奔到某一间房间,把红意安置在床上,血染红了被单,这张床上也是大红的床单大红的被子,就跟那天结婚时候的一模一样,满屋子的红,花鸠隐约能猜到这是哪个人的房间了,还没来得及感慨,大夫就来了,花鸠有些害怕,她一点也不想听到噩耗,心里默默祈祷着,好像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这位姑娘没事,虽说看着是心脏位置,但是其实插歪了,而且用劲也小。”“谢天谢地,还好还好。”说着,大夫的手也没停下,不停的在上药,就在花鸠放下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的时候,听到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轩辕花鸠!!!!!”“栀,栀子啊…”“你竟然把一个死人放在我们的婚房!!!”“这是…啥玩意?婚房?还有怎么说话呢,什么死人啊,不许乱说!”“你明明说过你要娶我的!”“是…但…”花鸠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炎栀打断,“难道你想反悔不成!”“没…我…”“没有就好!明天就娶我!我要…”“闭嘴!虽然我答应过会娶你但绝不是现在!”看着炎栀就要任性的把结婚安排下去了,花鸠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炎栀一定这么坚持嫁给自己生怕自己跑了的样子,“你!哼!那我要换房间你总得答应了吧,就暖阁,那儿大。”花鸠心里因为祸害了炎栀的房间稍微有点小内疚,花鸠想了想,好像暖阁是大点,也没用什么不妥,也就答应了,“好。”因为不想看炎栀任性的样子,花鸠早就把头转了过去,所以也就理所当然的错过了炎栀计划通!的得意表情,“饿了吧,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因为担心红意,花鸠也没有什么想走的意思,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好。”在屋子外面摆开了桌子,就他们两个人,花鸠觉得有点不妥,向边上的下人说:“去问问正君来不来一起吃饭。”“是。”炎栀当场就不高兴了,“哼!”重重的伊哼,她怎么觉得炎栀越来越任性了呢,好像有自己一半‘功劳’当时为了哄小炎栀几乎是有求必应的,现在想改也难啊,白卿玖很快就来了,一身青色纱衣,恢复成了那天的遮住一半眼睛的发型,擦了薄粉,看的花鸠直摇头,白卿玖还以为花鸠是认为自己不好看所以有些哀伤,“真是我见犹怜啊,玖儿何必把眼睛遮起来,不用自卑的,玖儿很美的。”“真的么?”有些怯怯的,“哼!”炎栀在一边表示不开心,“这是炎栀,额…反正以后也是要进门的,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你…你好。”看着白卿玖的样子,花鸠摇摇头,太弱气了,怎么能担起正君的职责,有空在教吧,“对了,我什么时候搬到暖阁去啊?”“随你,现在搬都行。”花鸠夹着菜,毫不在意的回答,扒拉了两口饭,也没注意到白卿玖的欲言又止,和炎栀的不屑眼神,最后白卿玖只是眼眶红红的,“我身体不舒服先告退了。”花鸠疑惑,“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吃啊。”看了看白卿玖深深低下的头,无奈,也许是真累了,“等会我命人做点粥送你房里去,多少吃点,不能不吃东西。”“是。”花鸠转头就看见炎栀笑嘻嘻的,“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啊?…嗯…那当然啦!毕竟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了么,哈哈,哈。”“是么?今天你们两个人都很奇怪的样子。”花鸠咬了咬筷子,说,“这个鸡腿好吃,你尝尝~”炎栀半带撒娇的夹了一个大鸡腿到花鸠的碗里,“管自己吃饭!”“是~夫主大人!”“你也不害臊。”“嘻嘻,都板上钉钉的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