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知道他家公子不喜欢福王,便当没听见,推着齐思奕往里去。
“咦,那不是桑苗吗?”一个声音兴奋地自后面追上来。
“咦,齐思奕,你也来了。”
“是啊,来了。”齐思奕微笑着对齐昇道。
“怎么凌远没来么?还跟他约好了,一会子一块跟许大将军蹴鞠的。”齐昇道。
“昇世子怕是要失望了,昨儿晚上,大将军骑马伤了胳膊,正养伤呐。”刘畅道。
“大将军也会受伤?”齐昇一脸惊讶道,好象听到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世子爷也不用失望,将军说了,他自个上不得场,但还是可以组只几位世子爷和世家子弟玩一场的,总不能扫了大家伙儿的兴不是?”刘畅道。
“那感情好啊,一会子每家都派个代表出来,分组进行,谁赢了就得大将军的彩头。”齐昇兴奋地说道。
“大公子,恭亲王府也派个代表吧。”刘畅趁机道。
随行的宾客立即听出,他是在为难齐思奕,坐轮椅的人,怎么可能玩蹴鞠?
刘畅这是在报先前被骂作狗的仇。
谁知齐思奕淡笑道:“好啊。”
刘畅就怔住,看了顾桑苗和冬至秋分一眼,莫非这两个随从也会玩蹴鞠?
“思奕贤侄,王兄怎么没来?”福王胖胖的,长得也很福态。
“父王身体欠佳,便让思奕代劳了,王叔最近又发福了,可见日子过得舒泰。”齐思奕道。
皇室宗亲里,福王是与许之怀走得最近的,他的话,明显带着讽刺,身为皇亲贵胄,本该有点风骨,却趋炎附势攀附权贵,向恶人低头,许多清流文臣也很不耻。
福王却象是没听懂,哈哈笑道:“是啊,心宽体才胖啊,告诉你父王,别操太多心啦,人生在世,就那么短短几十年,用不着事事为难自个的。”
让顾桑苗诧异的是,臭名昭著的丞相许之怀竟然是个儒雅俊秀的中年大叔,一双眼睛清明透亮,皮肤白晰,身材修长,气质儒雅中,带着一抹遗世独立的出尘感。
他不是奸臣么?怎么会有这么一副好皮囊?
果然人不可貌相。
许家花厅里已经宾客满坐,许丞相正与一群王公大臣在寒喧,而内院里,则女眷们正在看戏,许家搭了戏台子,正唱着武松打虎。
顾桑苗陪着齐思奕坐在花厅的角落里,无聊地啃瓜子。
许尚武昨晚肯定受伤不轻,这会子还没出来见客。
许家老太太六十高寿,正坐在内院的高堂上,不少官员上前给老太太贺寿。
一批接一批的,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而她身边随侍的,有两个身着华服的妇人,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面容姣好,温婉大方,另一个则长着一副厉害相,其实五官也不错,只是眼角眉梢都带着股戾气,看人时,目光也锐利得很,给人一股很难亲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