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聊着,玛丽安娜和俾斯麦沿着小道一路朝着空中花园外走去,头顶上的天空被染成血红,大半的太阳已经渐渐西沉,皇宫四处已经亮起了朦胧的灯光。
在走出花园大门的时候,玛丽安娜叫来了侍女,照顾训练场内失去意识的三个少女,就和俾斯麦一起步入了白羊宫的前庭走廊,沿途的花卉争奇斗艳,紫色的海石竹花瓣沐浴在夕阳和灯光之下,凸显出鲜艳的光彩,高贵而神秘。
和三年前一样,玛丽安娜和俾斯麦来到了直通潘多拉宫的捷径。
“记得上次走这条路,还是三年前我刚刚生下鲁鲁修,再次出征的时候!想不到,三年之后,同样因为战争,我再次踏上了这条捷径!”
玛丽安娜看到远处捷径的路口,心下感慨不已。
“如果我们的目标也可以拥有一条直达的捷径,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以全世界为敌,这种气魄和勇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所以我们现在才会站在这里,不是吗!”
俾斯麦说到底也是一个渴望战斗的男人,他恪守的人生名言就是,只有战死在沙场上,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为了等到这一天,他的剑已经磨了整整五年了。
“这是你存在的价值吧,可不是我!你看吧,那个男人一看到我,第一句话绝对还和三年前一样‘啊,你来了’之类的。”
走在她身旁的俾斯麦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但是陛下可是这么对我说的哦:布里塔尼亚军棋飘扬之时,在那里没有闪光的玛丽安娜是难以想象的。要以全世界为对手战斗时,她的力量是必须的果然对于陛下来说,他真正的剑不是我而是您啊,玛丽安娜大人。”
“这是理所当然的。”
玛丽安娜又微微一笑,在五年前,我接受了他的求婚之时,就已经决定了。
“那么我们出发吧,俾斯麦。作为人类有史以来最邪恶的皇帝的帮凶,跨出征服世界的第一步!”
“也是向世界宣布吾等圆桌骑士的再次回归。”
两人离开前庭,向着离宫的正门迈出了脚步。
然而当他们来到前庭正面的喷水池前时。
“玛丽安娜大人。”
不经意间从宫殿方向传来了声音。两人停下了脚步,那边有一个人影双手抱着一个婴儿,旁边领着一个小小男孩。这是在白羊宫工作的乳母之一。就在玛丽安娜眯起双眼的瞬间,乳母旁边的小男孩突然向着玛丽安娜跑了过来。
玛丽安娜看了一眼,怀抱着婴儿的乳母带着有些困扰的声音说道:“实在很抱歉,玛丽安娜殿下,鲁鲁修殿下他一定要来见你!”
站在玛丽安娜身前的鲁鲁修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的母亲,美丽而高贵的紫罗兰色的眼眸,蕴含着一丝奇异的压迫。
玛丽安娜俯下身来,静静地问道:
“怎么了,鲁路修?有什么事找妈妈吗!”
“你要走了吗?”
鲁鲁修的目光随着玛丽安娜蹲下来的身子下移,看着母亲的脸。
“和三年前一样!”
“为什么这么问!”
“这几天我一直在做梦,梦到妈妈你去了一个不知道是哪儿的梦!”
鲁鲁修摇了摇头,满是眷恋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玛丽安娜的蓝色的眼眸。精神力无比强大的他,一般是不会轻易做梦的,更何况是连续好几天的梦。这几天,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玛丽安娜,直到今天,看到她从最里面的柜子里换上了那身圆桌骑士特有的制服后,才确认了这件事。
原本只是以为玛丽安娜只是和三年前一样,重新踏上战场,打赢了就会回来。但是,鲁鲁修心里还是有一阵强烈的不安。
虽然这个母亲只是把自己当成实验的载体,但是她对自己的爱,也是毫无虚假的。在这三年里,除了他满月后的那一个星期,他们几乎从来没有分开超过三个小时。
就像玛丽安娜在调教中渐渐的爱上了鲁鲁修一样,鲁鲁修也对自己这位腹黑的母亲有了一丝爱意。可惜就是自己的身体不争气,玛丽安娜自荐枕席了三年,那美好的身体任由自己采摘,当他却只能看,用嘴巴和双手过过瘾,根本无法真刀真枪的上。
但是即使这样,鲁鲁修也已经离不开玛丽安娜了。三年时间无时无刻的调教,形成的习惯可不是说笑的,已经变成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不过,要真想在玛丽安娜身上开第一炮,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每次鲁鲁修心里一想到这件事的时候,脑袋就会再次响起那个神秘的女子声音,而且王之烙印也会将所有的力量收缩,诅咒的力量超过界限,让鲁鲁修痛苦不堪。
玛丽安娜不是自己的第一王后,但是,却是他的女人。
鲁鲁修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
“你会离开我吗!妈妈,离开我和娜娜莉!”
立在身旁的俾斯麦微笑着看着两人,然而刹那之间他却大吃一惊似的全身僵硬起来。
玛丽安娜还是依旧抱着儿子那幼小的身体,只是那双眼睛,非常冰冷。不,仿佛是在眺望被遗弃的木偶之类那种毫无价值的东西有着同样驰骋战场的经验,所以俾斯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