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就是不知通传后,管事可愿放行?
两人正商量着呢,却见一对人马自东面急匆匆赶来,前头那人鞭子抽的飞快,引这后方的马车急奔而来,转瞬间一行人急停在门口,来人一跃而下,几步上前递出手中令牌,守门侍卫一看,急忙打开大门,马车上下来一位长须老者,满头细汗的被一背着药箱的侍从扶了进去。
墨竹几人对视一眼,也急忙跟在后面挤了进去。既已开门,门口侍卫倒也没再阻拦。
几人进门,就见那老者被扶着坐进一旁候着的一顶小轿中,侍从和几个太监仆妇跟在周围,小轿随即被几个大力太监抬起朝着深处急走而去。见此墨竹急忙上前探问,才知原来轿中人竟是太医,他心里安稳了许多,谢过冯良就带着孙大夫回了听竹轩。
此时,叶林已心绪难安地在堂屋里转了无数圈,若不是墨松等人拦着,他几乎忍不住冲去了后院。
如今见到墨竹带着孙大夫回来,他长出一口气,就要拉着人往后院走,墨竹忙拦住他:“先生,我们进府时见到福晋请的太医到了,有太医在,想必大阿哥的病症很快就会好。”
连孙大夫心里都在打鼓。他匆匆忙忙被拽来,才知道这竟然是当朝四贝勒府,他一个民间大夫,何德何能能给四皇子的阿哥看病?说实话,这会还没见到正主就已觉得两股战战。
不过话说回来,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非常自信的,京城这么多医馆,谁不知他的本事?只是再出名都是民间大夫,而如今正是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若是真能出上力,那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因此他静静立在一旁不做声,看事态如何发展。
知道太医来了,叶林愣了愣,他咬着唇纠结了片刻,还是摇摇头。
他心道若是太医真的有用,历史上弘晖又怎会死?这时候太医为贵人们看病多了,习惯保守治疗、一味求稳,这反而可能误事。而民间的大夫看过的病症无数,用药大胆,说不定就有不同的药方可以一试,想罢,他推开墨竹的手:“不行,还是得请孙大夫一同前去看诊才能放心。”
墨竹见劝不动,急道:“可是咱们如何进的了后院?现下二门已经落锁,没有福晋的命令,谁也开不了门啊!”
叶林顿了顿,这确实是个问题:“如今留在前院管事的大太监是谁?”
墨泉在一旁答道:“苏爷爷和张爷爷都跟着贝勒爷出去了,如今前院做主的应该是陈福大太监。”
叶林点点头,转头看向孙大夫:“请您在此稍后。”
他转头吩咐道:“墨松墨溪帮我招待好孙大夫,墨竹墨泉跟我一起去求见陈大太监,请他找人给福晋递话。”
“是。”四人齐齐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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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先是请府医,后又请太医回来给大阿哥看病,自然惊动了前院所有管事,关乎贝勒府嫡长子的安危,各个都无心入睡,全都衣冠整齐的忙活着,时刻紧盯着后院的消息。
叶林与陈福接触不多,并不知此人行事作风如何,但既然胤禛能安排他守着贝勒府,想必他的能耐也不在苏培盛和张保之下,遇事自然是有自己的主张和判断,于是他一路便琢磨着该怎么才能说服陈福。
得知叶林求见,陈福思索片刻,命小太监将他引了进来。他虽不曾与叶林有过交集,可对他却是熟知的。苏培盛是贝勒爷的贴身太监,管着贝勒爷身边大大小小的事务,而张保和他便统筹着贝勒府对外的各项事宜,例如协助着府中的长史、长随安排贝勒府与各王公贵族的交际来往。
张保的地位犹在他之上,因此他是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与叶林正面打过交道的人,可他能坐上这个位置,也是个耳听八方的人,从苏培盛和张保口中抠出的些许话语,再结合府内外的消息和他自己的观察,自然早早察觉到了贝勒爷对叶先生非同一般的重视。
因此他心中将最近的事过了几遍,思忖着叶林去了庄子上,如今突然来寻他,可是有什么事需要贝勒府的名头出面摆平?
叶林被引进房中,见一人起身相迎,他身形微胖、笑眯着眼朝叶林拱手,看上去如迎接友人一般十分亲和,看起来不是严肃板正不好打交道的人,叶林也放下些心,与他寒暄两句,便开门见山道:“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陈太监相助!”说着便将他请来孙大夫的事告知了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