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
依羽从后面走过来:“运气太好了,居然就这么逮到了!”
笑容简直要从她脸上溢出来。
柳暗花明的快乐可能就是这样吧。
铭记和师幼蓉都没说话。
铭记是想看看锦衣卫怎么审的。
师幼蓉从来就不爱说话。
依羽见状,直接一脚踢晕女人。先是对着准备围观的镇民喊了一句:“锦衣卫办案,没什么好看的。和他们没关系的先回去吧。”
等人群走完。
她才走到小二面前,微笑:“来,说说吧。你说得越多,她越惨,你就越没事。懂的吧?”
小二猛磕两个头:“我懂我懂!大人,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家酒馆开了几十年,我也是从小就进来当小二糊口的。几年前,老掌柜把酒馆卖给了这个女人。我没地方去,她也没其他人手,我就留下来了。”
“刚才她突然让我把这壶茶拿过来。我说那两位客观要‘新煮的茶’。老板娘就让我说是什么红,不能用沸水。我以为她是心疼茶水,但她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我也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啊!”
说着小二又想继续磕头。
依羽一巴掌盖在他头上,拍晕。
然后又一脚把“老板娘”踢醒。
“说吧!到你了。”
“老板娘”倒是没有太慌张,望了几人一圈,想要爬起来。
依羽一脚踩她肩膀上让她倒回去:“我觉得,你还是躺着说比较好。不然我就让你自己试试所谓的‘栀子红’了。”
“老板娘”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天空,突然喃喃的说道:“试试也没什么,我几年前就喝过了。”
过了半响,她转过来看向依羽,神情变得愤恨:“如果不是走上这条路,我该是你的上官才对!”
依羽笑得很开心:“是啊是啊,老前辈,那您为什么要假装病死呢?据说您的同僚都很伤心,还给您的家人送了不少东西。”
“不需要用家人来吓唬我。我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就是把他们拖我面前一个个弄死,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老板娘嘲笑。
“是吗?那您为什么要开着这家酒馆呢?应该比家人更没意思吧?”
“与你无关,喜欢的话,烧了也可以。都无所谓。”老板娘神情开始变得讽刺:“我现在是人是扭曲,连我自己都分不清了,谁都没办法让我开口。”
“真的吗?可是我很好奇哎!”
铭记插话了。
新旧两个锦衣卫都望向他。
你也是审讯高手?
然后三人就看着他从包袱里掏出一盏已经点着的小油灯。
灯火明亮,淡黄,自带温馨气息。
就像人经历了一天的劳作,回到家中看见的那盏小黄灯。
预示着直到睡觉前的一小段自己的时间,可以清醒着逃避残酷的人生。
依羽刚想问啥子意思,就听见老前辈朦朦胧胧的开始说话了。
“我做锦衣卫很多年了。每天面对的不是扭曲,就是各种比扭曲还要扭曲的人。我已经厌倦了。但我资质不好,武功不好,运气也不好。怎么都升不上去。怎么努力都只是个总旗。永远都在前线挣扎。”
“我知道这个就是我的极限,上不去的。运气好,老老实实熬到归隐,收份养老钱。运气不好,横死街头。或者连尸体都找不到。”
“我不知道这个什么是头。”
“然后我就遇到这个小镇。在这个小镇发现了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