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几乎轻不—可闻的问话:“你我非得为敌?”
青画累极,脑海里浑沌一片,她睁不开眼,听不见多余的声响,只能奋力抓着自己身下的一
方被褥,到未了,连这丝力气都消失殆尽了,最后的最后,她只听见墨云晔略显诧异的声音,青
画?
青画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不知何时敞开的窗户外有虫鸣鸟叫,声声入耳,记忆中
站在床边的墨云晔早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丝淡淡的花香从窗户外头攀爬进屋子,淡淡的雅致,
花香之中还混着一丝别的味道,似乎是补血的药车味。
青画发现之前挣扎撕裂的伤门已经被人包扎过,房里的雕花木桌上多了个陶瓷罐,显而易见
的,药草味就出自那儿。
屋于里静悄悄,空无一人,连个侍候的宫女都没有,她躺在床上思量了许久,才慢慢支起身
子,咬咬牙从床上下了地,一步一步靠近桌子,这诡异的安逸让她心慌,这个时候,闲庭宫里怎
么可能没有一个侍候的人进房呢?书闲在哪里?采采呢?桌上的药是谁煎的?墨云晔……到底有
没有对书闲做什么?
从床到桌子只有短短的几步路,青画走得有些费劲,等到她安安稳稳坐上桌边的椅子的时候,
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待到缓过气来,饥渴就一丝丝蔓延开来,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拿过陶瓷罐闻了
闻,仔仔细细查看,斟了一杯灌了几口,苦涩的滋味渐渐在舌间弥漫开来,她咬咬牙又站了起来,
扶着墙一步一步靠近门口。
她肩上的伤原本不重,只是几次撕裂已经足够让她这身体禁受不住,在门口一时脚步不稳,
狠狠栽倒似乎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在落地前,一双手扶住了她。
“你受了伤,就不要乱跑了。”突然响起的声音温柔缙蜷,却透着一丝说不清的疏离,居然
是书闲。
青画诧异地瞪圆了眼,不敢相信这音调居然出自书闲的口,她迟疑地缩回了靠她扶持着的手,
呢喃道:“书闲?”
书闲是明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眉宇间的怯懦柔婉已经成了精明温煦,这样的书闲
不是她熟悉的,这些日子她的确有些忽略了她,却也不曾有过半分让她误解的地方,论理也不该
有生疏的地方才是。
“父皇托人快马加鞭送来了信笺询问你病情,既然你醒了,我想你亲自回信会妥贴些。”
“好。”
书闲递上来的是青云老皇帝的信笺,青画默默接过了,并不急着拆开,而是踟旷着看了一眼
书闲,犹豫道:“书闲,墨云晔……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书闲一愣,倏地巧笑,“你多想了。”
“书闲?”
“我这几日会住在陛下寝宫,闲庭宫里会留下几个宫女照料你起居。”
青画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知道了。”
书闲来得匆忙,去得更加匆忙,书闲走后,一起来的想容却没有随她走,她非但没走,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