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的木屋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男男女女都在忙碌着,虽然狼狈却并没有女孩口中的“吃人夺食”
场景,这一切让青画不敢向前,只小心翼翼地绕开了他们。
假如他们都是手拿兵刀,十步一岗、百步一哨,那她大可以偷偷找到水源下剧毒,要了这些
伪装成灾民的刺客的性命,但是现在这副样子……她不敢确定,他们究竟是不是真的灾民,如果
是真的普通百姓,她怎么下得了手?
青画小心翼翼地绕着山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柳叶一行人的踪影,他们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
一般,又好像是根本没有来过这座山。
难道……上错了山?这里真的只是一个灾民众居的地方?柳叶和那个女孩上了另处山?
这个念头只在青画的脑海里徘徊了一圈,因为她看见了一滩暗黑,一滩血迹!虽然被草木遮
盖了,但是她这些年与蛊虫相伴,对血异常的敏感,青画提了心、屏住呼吸,顺着这一点点的血
往村民聚居相反的方向走了不长的一段路,在灌木丛中找到了一团瑟瑟发抖的小身影,那是个七、
八岁的女孩,身上的衣服结了块,黑乎乎一片。
女孩发现了青画,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别怕。”青画柔声安慰,不急于靠近,“我不是坏人。”
女孩还是很惊慌,却没有尖叫,她只是防备地盯着青画,一点一点地消磨着时间,良久,她
才眨眨眼,眼泪一下子决堤了,“爹、娘……”
青画趁着这机会小心靠近女孩,柔声问:“爹娘怎么了?你身上的血是谁的?”女孩身上没有
伤,这血应该不是她的。
女孩陡然发起抖来,哆哆嗦嗦开了口:“爹娘……不知道……香儿在米桶里……桶里下血
了……爹娘不见了……村长的腿少了一条,掉了……”
女孩断断续续讲述着并不通顺的话语,青画却听得浑身发冷,待到女孩再也讲不出什么的时
候她已经彻底通凉,她犹豫了很久,才轻声问她:“村里的那些人,香儿都认识吗?”
女孩摇摇头,又点点头,到未了又摇头,“爹爹的头不见了……可是爹爹在盖房子……”
青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搂住瑟瑟发抖的女孩,这个……可能是村子里唯一的幸存者。
“告诉我,你们煮饭的水在哪里?”
女孩只有七、八岁,是刚刚能辨事的年纪,她缓缓点了点头,犹豫着从灌木丛里爬出来,瑟
瑟发抖地拉住青画的手,指了指远方。
“那里有人吗?”
“有。”女孩稚声道:“好多刀……一把刀一条胳膊,红了……”
那就是有人把守,青画深深吸了口气,仔仔细细把女孩的身体检查了个遍,确定她没有伤口
后,又找了处凹地上的灌木丛,用手拨开一个洞,轻声对女孩说:“你乖乖待在这儿不要出来,好
不好?”
“嗯。”女孩点点头,乖巧地钻了进去。
青画思量了片刻,又把和药包在一块儿的水囊和一包糕点送到了灌木丛里,叮嘱她,“记住,
除非是我来,否则不要出来知道吗?不管听到什么声响都别动,能躺着就别蹲着……吃的省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