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怔在原地,目瞪神呆,像是被定了身子。
望年从包裹里取出之前大娘给她的头饰,乖巧地坐在梳妆台上边。
大娘取了把木梳,沾了水,一双巧手在她头发轻柔地梳理,低声问道:“你相公对你好吗?”
“好呀。”
嗯,相对其他人而言,楼玉树是挺忍让她的,但按正常男人来看,肯定比不上。
“你们走后,晓行那娃儿说,他杀了全族人,你要小心呐。”珍花大娘满眼担忧,将她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好。
望年大概也能猜到,见过他满身伤痕,见过他刚愎偏执,见过他嗜血可怖,楼玉树简直是地狱来人间索魂的魔鬼。
“他还说了什么?”
“我问为什么杀了全族人,他说是他们做错在先,但杀了欺辱他的人便罢,连那些老弱妇孺都惨遭毒手。”
望年恬然地应了一声,她大概猜到楼玉树两天前大早上砍铎铃的原因了。
他说她骗他,望年想了很久,从铎铃大概猜到他是想要某个逝去的人回来找他。那日她说要带方坤与小花回家团圆,难不成他也渴望实现这虚无的谎言。
楼玉树到底要复活谁?想要同谁团圆?
隔了许久,头发才被盘好,她站起身,欣喜地对着模糊不清的铜镜摆弄一下。
门外的楼玉树等得不耐烦,敲了敲门,迎面对上披翠戴玉的望年,冷厉的目光焕发出惊艳的神采,迅速别扭地转头不看她。
“好不好看?”
楼玉树睁着一双冷漠的眸子不说话,视线全然不停留在她身上。
“不说话就是默认,谢谢树树夸我。”望年欣悦地走出房间,陪珍花大娘坐在庭院择菜。
“难看!”
原本欢欢喜喜的场面,突然回荡着这两个字,气氛瞬间冷了些许,大娘脸色格外难看。
望年嗤笑一声:“他就爱说反话,心里不知道怎么夸奖我漂亮。”
楼玉树的脸顿时蒙上一层阴影,心想,我才不夸她。
晚上望年躺床上时,想到他心情不好,想哄哄他,拍了拍床板:“过来睡,我不亲你了。”
楼玉树搬了张凳子,一如之前,坐在角落,面色不改地闭目凝神。
他不领情,望年才不给他脸,一个人霸占整张床,舒舒服服地酣睡。
另一边的黄橙紫旁敲侧击地询问东雅,得到消息时立马偷出房门告诉谢景宸消息。
“这画像一直由巫师保管,肯定被她拿了,我们必须赶紧离开。”
谢景宸:“巫师的路线你可问出来?”
“东雅说是在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