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一天不吃不喝的他虚弱无比。他呼唤了许久,无人愿意为他倒一杯水,便艰难地起身,走去倒水。
他正要喝,被同房间的人手疾眼快地抢走杯子。
“给我……”
“要喝?”男孩嘲笑地把水倒在地上,“小狗狗快舔。”
结果其他人捧腹大笑,你争我抢地涌上来,把水壶里的全部喝完。
他缓缓地走出去讨水喝,被人一脚绊倒在地上,摔得更疼,哄堂大笑闹成雷声,在他耳边阵阵刺耳。
等他喝到水回来,床上的被单被人弄湿。
他盖着湿漉漉的被子,眼眶湿润。躺在床上的他想起祖父的腰伤,不知道祖父腰伤好了吗?没有他倒水,晚上渴了怎么办?
他颤颤巍巍地偷拿出一小块木炭在纸上画图画,画了一个小男孩拿着匕首出了高山,还画了祖父和小雪在家,迎接他回家。
他想写信告诉祖父,可他与祖父认识的字寥寥无几。
他要告诉祖父在这里一点儿都不好,阿娘也不理他,每天都好痛。他想告诉祖父,要快点来看他,这样他就回家了。
最后用他刚学会的字,歪歪扭扭地写下:“祖父,回家。”
信写好了,他找不到人帮他送信,揣在怀里,冰凉直透心里,不禁哭出声。
房间里有个男孩愤怒地吼他:“哭什么哭?再哭,我把你扔出去。”
“吵死了,天天哭。”
“再哭接下来的每一天,你一口饭都没得吃,反正我们几个都饿着呢。”
“再吵我睡觉,我打死你。”
……
他躲在被窝里,小声地抿着嘴啜泣,浑身发抖,连呼吸都不敢大口一点,夹缝里求生,仿佛快窒息了。
祖父,你来我梦里吧。
第56章凶手
清晨,望年从梦里惊醒,眼角的泪渍白花花地缀在眼尾,惘然若失地望向角落的楼玉树。他正坐在房间角落闭目养神,静成一樽冰霜凝结的雕像。
他察觉到望年的视线,眼睛抬也不抬:“作甚?”
望年意外地沉默了。
楼玉树睁开眼,警觉地端视她,上次这么沉默,还是他杀苏子韫时,难不成又在盘算同谁合谋?
昨晚还开开心心的,猝不及防地收到系统的记忆碎片,她有点不适,现在对楼玉树的母爱开始泛滥了。
很快,望年的门被敲响,谢景宸的手下轻声而恭敬道:“望年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望年整理好衣服走出门,楼玉树跟在身后。她发现谢景宸的房间多了一个身着官服的大人。
赵大人以为望年、楼玉树同谢景宸身份尊贵,恭恭敬敬地作揖:“可是两位小友晚归?”
望年点头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