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好听,只是静容心里觉得,乾隆未必会让自己娘家人身居高位,而自己家里的那些人,也未必会有身居高位的素质。
这念头一扫而过,静容不再多想,只道:“行了,也不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既然过去了,日后就好生过日子吧,嘉嫔那儿我也懒得再为难她,省的皇上以为我心眼小容不得人。”
赵嬷嬷急忙应是。
之后宫里又再一次安生下来,一直到了三月初八永瑄的周岁,按着乾隆的心思,当然是要大大的热闹一番,但是因为静容怀着身孕,不能操持,这项工作就交到了纯贵妃手中。
纯贵妃不敢小视,兢兢业业的按着皇后嫡子的规格办理,结果乾隆看了还有些不满,又给加了许多东西,在周岁宴当日,还给翊坤宫赐下了佛像珠宝布匹还有珍贵的书画和文房四宝若干。
静容看着这些东西,倒是挺开心的,毕竟谁也不会嫌钱烫手。
但是宫里的其他女人都不见得了,那笑容都看着有些僵硬。
后来等到永瑄抓周的时候,抓住了乾隆赐下的一枚私印,更是将这种情绪推到了极点。
乾隆高兴的将永瑄抱起来:“朕之嫡子,果然不同凡响。”
只这一句话,就不知拉了多少仇恨,纯贵妃的笑直接整个僵住,差一点就要失态,令妃满脸苦涩,而舒妃则索性低着头,捏着手里的穗子,指尖微微发白,就连往日里十分老实的愉妃,都下意识拧了拧帕子。
静容扫了一圈嫔妃们的表现,依旧嘴角含笑,但是心里却已经慢慢起了防备,她可不敢小觑嫉妒的力量。
第50章二子
永瑄的周岁宴,就这样热热闹闹的过了。
虽然大家各怀心思,但是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看着真真是花团锦簇。
静容笑的脸都僵了,倒是永瑄这个臭小子,一开始的时候兴奋的很,被乾隆抱在怀里,还模模糊糊的喊着阿玛,又是把乾隆逗得开怀大笑。
结果等到了后半程,乾隆走了,他就开始呼呼大睡,静容却得四处应酬,静容气的想打他的小屁股,真是个小马屁精,但是到底没舍得,让赵嬷嬷抱着他下去歇息了。
等到周岁宴彻底结束,静容虽然只是坐着应酬,也被累得不轻,赵嬷嬷看着心疼,便帮着她捏腿,如今她身子越发沉重,小腿也肿了。
赵嬷嬷给她捏腿,白芷给她捏肩,静容也享受了一把封建社会人上人的待遇。
“阿哥睡得安稳吗?”静容想起来问了一句。
白青笑着回话:“奴才刚去看过一趟,睡得十分安稳的,脸红扑扑的,阿哥今儿也是辛苦了。”
一说这话,屋里的人又都笑了。
静容也忍不住笑:“真真是个人精,往日里教了多少回额娘也说的含含糊糊,今儿倒是一句阿玛叫的响亮。”
“也正是叫到了正经时候呢,阿哥这般伶俐,谁见了不说好。”赵嬷嬷也笑着奉承。
静容抿着唇笑笑不语,她的孩子,自然觉得好,但是旁人会不会觉得好,那就说不定了。
赵嬷嬷看静容的样子,多少猜到她心中的想法,也不再多说这个话题。
不过静容又想起了旁的,忍不住道:“也不知怎么的,这次额娘竟没有来,听钮祜禄氏的意思,是讷苏肯怕她劳累,只是今日这样的场合,额娘又如何能不来。”
赵嬷嬷听了这话,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低声道:“娘娘,上次承恩公夫人进宫,属实有些莽撞了,或许承恩侯也是在担忧这一点。”
静容一愣,一瞬间恍然大悟。
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倒是从未想到过这一点,或许也是因为,她从未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吧,只是讷苏肯也未免太过谨慎了吧。
不过再一想想,自己之前从未见过这个侄子,只怕这个侄子对自己也是知之甚少,有这样的担忧也是常事。
静容想到这儿忍不住叹了口气,就讷苏肯这样谨慎的人,那拉家交给他,也是万无一失的。
“他们到底想的细,额娘这样的性子,在家安享晚年也好,只是到底也不能将人一直拴在家里,不然人家还以为那拉家出了什么事似得,等我这一胎生下了,便让额娘进一趟宫吧,我好好与她细说。”静容淡淡道。
赵嬷嬷看着叹了口气,也是,到底是亲母女,难道还有什么隔夜仇不成,娘娘只怕也根本没把之前的事儿当回事。
静容自然没当回事,她对郎佳氏本就没有母女情深的期待,自然也不会失望和难过,郎佳氏到底是原主的亲妈,她作为占据了人家身体的人,怎么也得照顾原主的家人和家族,郎佳氏作为亲妈,自然是重点照顾对象。
至于郎佳氏心里谁最重要,谁是妈妈最爱的孩子,她完全没考虑过,也不会考虑。
都是成年人了,还是理智一点,多谈点得失,少谈点感情。
眼看到了静容的预产期,自永瑄周岁之后,整个翊坤宫都紧张了起来,但是比起上次,大家都有了经验,倒也没了之前的鹤唳风声。
静容这次有了上次的经验,也稍微控制了一□□重,因此她也少了许多负担。
一直到四月二十五的下午,静容刚用完午膳,突然就发动了。
宫女们在宫中派来的产婆的指挥下,很熟练的将静容抬进了早就准备好的产房中,赵嬷嬷则是吩咐底下人四处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