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嫡次女就是现在住在娘家的寡妇?七姑娘就是算盘打得好,会挣钱的那个?”
长殳轻咳了两声。
“你都招的什么人。”
半晌,柳贞吉从紧闭的牙关里狠狠挤出来这几个字,就差吐在周容浚身上。
周容浚不以为忤,问她,“那还见不见?”
“不见!”
柳贞吉又挤出了两个字,简直气不过来,一气走到他身边坐下,把手伸进他的袖袍里,不顾贴身的下人们都在场,捏着他手臂上的直打圈圈,恨得牙痒痒,“叫你招人,叫你招人!”
周容浚不痛不痒,就当是挠痒痒了,等她掐了好几下,门外传来了小世子扯着小嗓子嚎着不知打哪学来的山调子的声音,才打断她,“行了,渝儿也回了,该用午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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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夫妇在山下站了一天,王府也没个人出面说见还是不见,直等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这对夫妇才明白,上面的人是真不打算见他们了。
连个出来说一声让他们回去的人也没有。
钱良多夫妇没料到北景,面面相觑,等到夜风一起,这初春寒冷的空气里两个人也着实呆不下去了,他们就回到了马车上。
“呵……”上了马车,代表今天的事功亏一篑,钱良多一坐下后冷笑了一声,皱了眉。
坐下的钱夫人也顾不是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裳和头发,坐在那沉思不语。
“一点面子也不给?”
钱良多冷笑了起来,朝外道,“回府。”
说着又与钱夫人道,“等会回城我找墨守成问问。”
钱夫人点头,道,“老爷您是怎么想的?”
“不就是不满我?”
钱良多站了一天,把事情缕了一遍,该明白的也明白得差不多了,“他先选了墨家。”
“我先去探探墨家的口风。”
钱良多见她低头不语,手顿了一下,还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别太担心,我自有分寸。”
“那明天还再来吗?”
钱夫人突然想起了以前的女将军,想起她最后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西北王夫妇,两个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西北王不是,那个西北王王妃,看来也应该不是。
“明天再看,等我去过墨府再说。”
“老爷……”钱夫人突然叫了他一声。
“什么事?”
“这两年,狮王可纳过什么妾?我听说四妾之位,无一妾占着。”
“你什么意思?”
钱良多口气顿时不好,朝她看去,“我跟你说过,七姑娘我是打算把她嫁给徐良的,她不答应也得答应。”
徐良足智多谋,心倾七女许久,钱良多是打算在今年用逼的,也要逼她嫁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今时不同往日,钱夫人也没打算再允许女儿们痴心妄想,淡道,“我是怕狮王妃在意,毕竟,前面的司将军,下场并不好,王府里,也没什么人为王爷生过一儿半女,老爷您说,狮王妃得是什么人,才让狮王府出的一子一女,都来自她的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