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入城时的籍档可有盘查清楚?”师爷点头称是。
不过,那都是林家客栈营生做大的后话了。
如同旖旎阁在济阳城也是特殊存在一般,凡是城里格外出挑的人和事物,依着庄清舟的性子,不翻来覆去盘查七八回,是不会罢手的。
顾梓恒玩着花枝,说得漫不经心,“前阵子,林羽去医馆求我上门应诊。说家有病人,是个犯癔症的孩童。”
庄清舟与老师爷互看一眼,异口同声道,“她没有孩子!”
“是徐平的女儿?”
“林羽和案件有关?”
二人四目大放精光,不约而同凑上前急问。
顾梓恒不紧不慢抿了一口茶,“这茶,真不如她家的白毫银钩。”
庄清舟听到茶名,表情更是异样。还未做出反应,就听到自家主子开始娓娓道来,将那双姐妹如何求诊,如何坦白,那孩童又如何突然中毒详细叙说。
“您信她出于真心救人?”顾梓恒闻言,沉默了片刻。
若要杀人,何须救人?
除非孩童特殊,她在其身上仍有所求。既有所求,何须下毒?说不通。
于是顾梓恒反复盘算,宁愿先归结为林羽真是救人心切。
顾梓恒当然知晓庄清舟的疑虑,男人习惯性叩着桌子,学徒见他不吭声,连忙凑近庄清舟小声言语,“大人,这是远志花,常作药引,花叶皆有毒。”
他继续解释,将女童中毒症状一一道明,证实是食花中毒无疑。
庄清舟表情怪异,忍不住插嘴,“我以前从未在城中看过此花,”
接着踌躇,“这季节风沙正劲,暴雨不歇,什么花的生命力如此顽强?”
学徒挠挠头,一副学艺不精样,看着顾梓恒略不自信,“远志花花期在春,我们也不敢相信,但从病人呕吐残渣看,应是如此。”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刷刷看向顾梓恒。
“。。。。。。”顾梓恒只得给这群蠢货解惑,“远志胜在发芽能力甚强,可自行越季,只需温水浸种,覆以湿土,10天内必出幼芽。”
这些步骤和前提条件听上去极为复杂严苛,就算不是仔细动手实施,也定少不了刻意关护。
“少主,您似乎不怀疑是林羽所为。”顾梓恒颔首,他确实不怀疑。
这对林羽来说,无异于画蛇添足。
“这些花,栽种何处?”
“林羽家后院,石榴树下。”
发现那女童倒下时,怀里同样露出这样的细枝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