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妤给门留条缝,从缝里冷冷哼笑,“你若再替她吃保,我便以为你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精利女子。不然,就替她省省。”
少女身形一闪,仓皇地摆摆手,像只被惊吓的兔子般急退走了。
盼妤心情郁郁地旋身,对上薛纹凛若有所思的眼神。
她没向往常那般套讨巧,而是主动迎了上去,也不玩笑,只是声音略低地问,“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觉得大娘子是天生戏子。”薛纹凛长舒口气,单手扶着桌沿迟缓坐下。
盼妤没好气地在心里撇撇嘴,心说戏子便戏子吧。
反正她渐渐明白,自己无论如何讨巧表现,这男人总不会当真的。只当自己不是在装“曲夫人”的谱,便是被他“美色”所魅。
她背倚着门靠立,脚尖略是无聊地顶着地面。
耳朵能清晰听到房外的声音,她知道那俩婢子是真的暂时不敢停留。
方才那番妒火,但凡能听入耳之人皆感受自己胸中真切。
偏偏眼前这始作俑者看不懂。
薛纹凛是真看不懂,绝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但凡有一丝察觉自己的心意,大约自己早被扫地出门了。
哎,挽回旧缘真是好难,而况自己,根本还没上路。
“咳咳,咳。。。。。。”
薛纹凛背影微驼,咳嗽声渐起,立刻引去盼妤所有注意力,女人仰天无声长叹,认命地追上前。
茶是冷的,药也居然还是药包,他岂非,今日还没喝药?
盼妤顿时皱眉,“千万别喝冷茶,先忍忍。你今日为何没喝药就出门?”
这口气诘问得过于理所当然,听得薛纹凛的胸口立时汹涌上来一波刺痛。
他显得无比头疼道,“我若能耽搁这个时间,明年的今日便要给大娘子你烧香了。”
盼妤:“。。。。。。”
好好好,你做得对,不要较真嘛。
纤细的手探上男人背脊,薛纹凛身形顿了两秒,很快被气促的呼吸打断,见他没时间抗拒,盼妤开始认认真真地抚顺着。
厢房院外,杏眼少女瞪着同伴语气冷冽,“你如今瞧见了,这对男女都不是吃素的,阿碧,我们搭档已久,我不欲去少爷面前多嘴。可你今日跟丢了人,还惹了怀疑,这事该怎么算?”
阿碧少见同伴发脾气,也知道自己差点坏了事,讷讷向她道歉,“别生气,我错了,以后都听你的——”接着她又恨声尖利,“管她是谁的夫人,在主人面前不过是蝼蚁,我今日之辱,总要报仇的。”
杏眼少女面上露出满意,颔首安慰,“不用说总要,立刻便能报了。”
阿碧惊诧,又听少女道,“这二人白日一路行得精彩,已招惹了杀身之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