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夫人亦笑道:“快请坐,有劳世子记挂!”
裴亦姝微微福了福身,不动声色地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来干嘛?
宁烨桁全当没看见,眉眼含笑地坐下了。
小丫鬟即刻沏了茶呈上来。
方老夫人是越瞧这青年越喜欢,谦谦君子,儒雅大方。
说来这西南宁王府也是颇具传奇色彩,是开国皇帝亲封的异姓王爷,就说这当今皇上能够顺利登基便有宁王府一大半的功劳,金平之乱时宁王爷更是调了五万人马前来救急。
早年间方老夫人亦是见过西南宁王爷的,瞧着也是一派儒雅温和的模样,又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想来根正苗红,儿子也不会太差。
令方老夫人想不明白的是皇帝今年怎么就突然把宁世子召入京中了,难道是要起用他的意思?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方老夫人发现自个孙女自落马以后性子变得有些沉闷,可自从跟着这宁世子学医之后,却明显变得明朗了起来。
或许连她孙女自个也没发现每每跟她谈论起世子来时皆是眼里带着光亮的。
这年轻人的心思啊,还得有个人先去点破,至于成不成事便要看缘分。
这样想着,方老太太便出声问道:“世子可到了及冠之年,可有婚配?”
方老太太早年跟着老国公驰骋沙场,是个急性子,说起话来也自不习惯拐弯抹角,她这是有心将拿他当作孙女婿的参考人选。
这哪有一来就过问人年纪,婚配的,正在喝茶的裴亦姝接连呛咳两声,道:“这茶好苦!”
宁烨桁却直言道:“去年腊月初一便已是及冠,未曾婚配!”
方老太太连道两声“好”,“姝儿也未曾婚配,今年腊月二十八便满十八······”
裴亦姝已经明了方氏的心思了,只赶紧打断道:“祖母,您快尝尝这茶苦不苦。”
“我不渴!”方老太太挥了挥手,又继续道:“姝儿虽是性子跳脱了一些,却是个好孩子,若是将来给人家做了媳妇,性子自然会收敛一些,就说我那两个儿子娶的媳妇,都跟凤辣子似的,照样还不是能相夫教子······”
说起往事,方氏不禁感怀,可怜她的两个儿子媳妇都不在了。
裴亦姝安慰着道:“祖母,您别再说了!”
宁烨桁怎么会听不明白方氏话里的意思,他忽然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说道:“裴姑娘是个好姑娘,自是会觅得良人。“
裴亦姝却是莫名心里有阵失落,之前她不是没想过这宁烨桁或许是喜欢她的。
方氏解嘲一笑道:”看来是我这老太太会错了意!“
”老夫人您没有会错意,在下确实心悦裴姑娘,”他微微一顿,又道:“只是现下时机未到,在下并不好贸然开口,一是在下初来京中不久,还未安定,二是还不知裴姑娘的意愿如何,若裴姑娘愿意,届时一切安定好之后在下自会再亲自登门拜访。“
“原来如此!”方老太太抿了一口茶,又笑道:“是我这老太太欠考虑了!”
裴亦姝斩钉截铁道:“我可不乐意!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一出门便撞见薛姨娘,似在院门口等了许久,裴亦姝抬眉问道:“妹妹的脸好了?”
薛姨娘喜难自禁道:“大姑娘怎么知道!怕老夫人忧心,妾身特意来给老夫人禀一声。”
裴亦姝淡然回道:“随口一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