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母,你们现在就要走,不能在这里多留一日么?”魏真有些不舍地看着二人,“实在要走,留一晚也行!”
宁烨桁回眸静静地看着他道:“殿下,我记得与你说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有些事儿我们必须得去做,所以你说出的这挽留的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裴亦姝觉得都要走了,宁烨桁总该是要好言劝魏真几句的,没想到他竟说出了这番无情的话。这话听在她耳里都觉得脸上刮得疼,但是宁烨桁说的又是事实,也无法反驳。
七皇子嘴巴圆张,眼眶倏然红了,在原地定定立了片刻。
裴亦姝不忍再看,温言安慰几句道:“真儿,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很快便会再见的······所以你不要太难过!”
一直垂着头的魏真似是想通了一般,擦了擦眼角的泪,复又抬起头来,霁朗一笑道:“真儿知道了!”
“好好温习课业吧,将军一身本领,若是你有空闲,也可向将军请教!”宁烨桁说道:“我们走了,下次在金平再会!”
“师父,我等你,你不在我也会刻苦的!”
宁烨桁果真是心冷,说完这番话立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但裴亦姝还是从他微垂的眉眼中看见了端倪。
小孩儿不会说违心之语,依赖谁便会时刻想要待在那人的身边。
有这样的孩子真心依赖,就算宁烨桁是深井冰也会有所触动吧!
裴云光亲自将他们送出了山庄,又看着他们上了马车。
裴亦姝挑开车帘,望向他道:“兄长,别再送了,回去吧!”
“路上一切小心!”
裴云光向她挥了一下手,又收回背在身后,静静地看着马车驶出了视线之外才往回走去。
裴亦姝再将身子探回来之时,马车忽然一阵颠簸,她整个身子一阵虚晃后稳当当地栽倒在一人怀里。
裴亦姝侧目看他,卷翘的长睫眨了眨。
马车里只燃着一盏油灯,车内的光线亦是昏黄暗淡,裴亦姝觉得宁烨桁此时似乎更俊俏了一些,或许是因为他的脸色不再像往常那般冰冷。
他的长相确实是过分俊美,一双清菱黑眸,瞳孔生的有些过高,令人看了无端有一种睥睨天下的震慑感,而落在女子眼里却有一种此人天生薄情寡义的错觉。
但裴亦姝认为宁烨桁也只是表面冰冷罢了,至少与他相处的过程中,裴亦姝发觉了他许多不一样的一面。
人也不可能一成不变,无论是在她跟前的不正经,还是他偶尔所展露出的萌态,都是他所具有的特别之面。
裴亦姝本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和宁烨桁待久了,她也渐渐地接受了宁烨桁的方方面面,甚至觉得自个的底线是在一步步退后。
宁烨桁看着眼前的她,眼眸迷离朦胧,还带着醉人的湿意,连眼周都染上了红晕,喉结也不由翕动了好几番。
裴亦姝也想着总不能回回都让宁烨桁专美于前,于是大胆地伸手抚上他的喉结,感受他温热喉结在她指腹下滚动。
紧跟着宁烨桁的呼吸一滞,眸光闪了闪,俩人的视线相撞,无声无息地迸溅出火花来。
“姝儿,你……”
宁烨桁的话还未问出,这时候车轱辘陡然一阵碰撞,马车随之又是一番颠簸。
裴亦姝猝不及防地搂住了他的后颈,唇瓣一路从他的耳廓滑至脖侧。
感受到她唇上的温热之意,宁烨桁整个身子一僵,耳廓的酥麻之感挥之不去。
属于宁烨桁的气息扑面而来,裴亦姝埋首在他颈间,无端有一丝微妙的愉悦之感,甚至有些贪念他的气息。
裴亦姝后知后觉地有一阵罪恶感,这一回算是她先挑起的,一开始确实是她刻意,但后来实在是她的无心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