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是委婉地告诉炤宁:荣国公到江府提亲的事情,皇帝不曾耳闻。
炤宁感激地一笑。
连翘看着那绝美的笑靥,心绪都被影响得明朗了几分,又委婉道出太子妃本就要她转告炤宁的事:“说起来,两件事赶得真是巧,您细想想。”
“嗯。多谢。”炤宁给了连翘一个荷包,吩咐红蓠相送。
太子和荣国公这是投石问路。生病、消沉再到荒唐,他们要看看皇帝到底还关不关心太子。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炤宁有些困惑,多一个真假难辨的钟情她的人又不能妨碍到她。
正思忖的时候,韩越霖命人传话给她:每日照常去醉仙楼,他每晚都会过去用饭。
炤宁打心底笑了。他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反倒来了火气:倒要看看谁敢打她主意。
当晚用饭期间,她忍不住打趣他:“你就是日子太闲了。”
韩越霖却笑道:“我是这个脾气,燕王也是。只要你出门,常洛明里暗里都会留心你身边的动静。”
“我这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啊。”炤宁眉飞色舞的。
“就得这么过。我们没事教训你是理所应当,别人对你不安好心,那是找死。”
“……”炤宁叹气,“我就当这是好话听了吧。”
说话间,盛华堂和程雅端走进门来,神色少见地凝重。
盛华堂道:“太子殿下、荣国公带着不少官宦子弟、闺秀来了,径自去了棋室,还让伙计唤你们两个上去。”谁的脸面他都可以不顾,但是皇室中人是他决不能明打明拒之门外的。
程雅端紧张地看着炤宁,“我听伙计说,太子殿下和那些年轻男子都是一身酒气,你就别去了吧?”
炤宁看着面前色香味俱佳的全素斋,很不情愿地放下筷子,“我还没吃饱呢。”这就不是她想不想去的事,太子传唤,谁能推脱?
程雅端听出话外之音,哭笑不得。
韩越霖站起身来,亦是从容不迫,“为何不去?”说着抬手拍拍盛华堂肩头,“放心。”
“我陪你去。”程雅端携了炤宁的手,态度坚决。
盛华堂一笑,对韩越霖道:“我去知会你安排在后面的人。”
“嗯,他们听了就知道如何行事。”
出门后,炤宁迅速交代了紫薇几句,紫薇应声离去。
炤宁一面顺着台阶往上走,一面低声问韩越霖:“他先前添侍妾,是不是为了今日的事做铺垫?”
韩越霖也将语声放低:“有可能。今日不是想把你塞给林璐,就是想以酒后失德为由把你弄到东宫。”
“可是,他明知道你也在这儿,我不可能不带人手只身前来。”
“所以才要看看他要唱哪一出。”韩越霖笑了笑,“我琢磨着,他是想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迫着你当众下不来台,不管哪一桩事情成了,荣国公等人就能作证。”
炤宁笑容冷冽,“他还真是过腻了好日子。”深思熟虑耗时颇长的陷阱不能得手,太子就换了简单粗暴的方式,能有用?
“这么想就对了。”韩越霖赞许地笑,“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谁搬起石头,你就让他砸自己的脚。”
程雅端听得暗暗倒吸一口凉气,心说你就不能教她点儿好么?
进到棋室,炤宁一眼就看到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