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罢了。况且她已打算在观音庵度过余生,已算是世外之人,不会理会外面纷扰。”
“那就好。”佟念柔缓缓吁出一口气,“你把她照顾好。我担心日后做的太过,她不得安生之余,惹得你再对我下手。”她看住太子妃,“我迟早会给你一个交待,但是,你要容我把一些事情做完。”
“那是自然。”太子妃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急。”
太子妃从没想过放过佟念柔。
这女子绝不能留,给她生路的话,不定哪个无辜的女子又要毁在她手里,永远都不能忘记那个事实——为了荣华,她会不择手段。
眼下么,太子妃很乐意看到这个人时不时踩荣国公一脚。沉吟片刻,她又闲闲地道:“说起来,我最痛恨荣国公的一点,是他对我一丝愧疚也无,从不曾对我说过一字半句认错的话。可他对你倒是不同,他一直觉得亏欠你太多。”
佟念柔显得很好笑的样子,“衣冠禽兽么,心思自然与常人有异。”
太子妃笑开来,“有时候我和你相对而坐,会觉得是两个疯子坐在一处。”
“是么?”佟念柔微微挑眉,“还有不少疯子才会做的事,我正要做。”她缓缓站起身来,对太子妃盈然一笑,款步走入室外的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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炤宁放轻脚步,走进师庭逸的书房。
师庭逸睡着了,和很多时候一样,斜倚着座椅,长腿斜伸到书案上。
吉祥蜷缩在他怀里,也在睡。
炤宁看得失笑。这要是换了她,有吉祥压在身上,一定要做噩梦。
她趋近时,吉祥睁开眼睛,身形动了动,想要起身找她。
睡梦中的师庭逸却即刻抬手抚了抚它的背。
吉祥随之安静下来,只是瞧着炤宁。
炤宁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继而看到它身上沾着刨花,师庭逸的锦袍上有木屑,唇角翘了起来。
她绕到他座椅后面,展臂环住他,轻声道:“该起了。”
“嗯?”师庭逸眉宇微动,含着笑容睁开眼睛。
“我还没用饭。”炤宁道,“你回去陪我一起吃,好么?”
“好。”他拍拍吉祥,“下去,回去吃饭。”
吉祥站起身来,轻轻抖了抖一身的毛,两个刨花落在师庭逸身上。随后,它小心地踩着他上身,换了个角度,慢腾腾跳下地。
“真拿你们没法子。”炤宁笑着把师庭逸身上的木屑、刨花拂落。
“你把它惯成这样的。”师庭逸双脚落地,揽了揽她,“走。”进到二门,他握住她的手,与她慢悠悠走在路上。
春日的夜,香风吹面,路面上有点点花瓣。
吉祥一时跑在前面,一时落在后面,寻找任何让它好奇的东西。
师庭逸问炤宁:“整个下午都闷在书房?”
“嗯。园林那边,着重选了几个地方,可以完全依照我见过的江南景致建造。”
“有几个出彩的地方就已足够。”师庭逸侧头看她,“太子妃那幅画像,你不画了?”
一提那件事,炤宁就没好气,“给人画像需要心情,很想动笔才能画得好。偏你那么烦人……”
师庭逸笑着拍拍她的额头,“一说这件事就要变话唠。怎么,允诺过要送给她?”
“哪有。只是我自己想画。”
“回头我送你两张画做补偿,画你的,想要么?”
“想要。”炤宁立刻高兴起来,“这么说,以前你给我画过像?”
“那是自然,还不少呢。”他笑道,“只是需要好好儿挑选一番。眼下你是工笔画的高手,我怕你看不上。”本意是哄她高兴,若适得其反又是何苦来?
“那我都要看。”炤宁想了想,“你是不是都存在竹园了?明日我就去找。”心里则在后悔,上次去怎么没想到看看已经存在那儿的画呢?
“……”
“只要是你画的,我都喜欢。”炤宁笑盈盈地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