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去匆匆,回来不过一刻钟就走,第一次李知送他到停车场,没有问晚上回来回。
只问,“会挨揍了吗?”
宴沉好笑,“谁揍我?”
“让您回家的人。”
昨儿他在君越打人,今儿回家,不就是这件事吗?
看出她担忧,男人笑出声,“现在,没人敢揍你宴先生,无论是谁。”
李知眨眨眼,这是她第一次在宴沉时常意味不明的言语中听出别的潜台词。
‘现在’没有。
那就是以前有,联想到上次那个在包间骂他‘扫把星’的人,就突然好奇,他的光鲜亮丽,高不可攀是什么换来的?
是宴家与生俱来的光环,还是他一步步,一点点争抢来的。
“宴沉,平安顺遂。”她垫脚,扯着他衣服,虔诚的吻他。
李知共鸣不了富贵。
却能敏锐察觉苦难。
宴沉心口发闷,把她压在车边,发狠的吻她。
千安扣下所有反光镜,经验十足的戴上耳机播放歌曲。
车门就在李小姐屁股后,先生现在是车都不愿上,就在车外,大庭广众之下,虽然这Vip车库嫌少有车来。
只到停车场,李知穿的浴袍下来,这会儿被弄得有些凌乱,春色全挡在宴沉怀里。
唇上的结痂又被吻破,铁锈的腥味在两人口齿里晕开。
李知气息极,揪皱了男人刚换的衬衣,她尝试着抚平,却总是留有痕迹弄不清的。
“上去吧。”
最后,宴沉在她浸血的唇瓣吻了下,漂亮的手替她整理发丝,浴袍,腰带,“不闹,听话。”
她极乖的点头。
“一路平安。”
宴沉上了车,车离开,李知跟了两步,小小的一只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车子拐弯,宴沉才收回目光,在扶手台上摸了烟衔住。
指腹摸过嘴角,噙着笑容。
不枉今晨心血来潮的哄了她一波,收了礼物才肯懂事听话……那就在简单不过。
正好,他不缺的就是钱。
那些钱,哄她几辈子都绰绰有余。
有欲有求不可怕,无欲无求才真的可怕。
——
生于宫阙琼楼,钱权皆有,王权是他,名利富贵也是他。这样的人,只会家教严苛,用尽一切手段资源来教养。
怎么会挨打呢?
是太过严苛,严苛到刻薄寡凉吗?
古话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宴家,是否也是这样。
【扫把星,索命鬼?】
【你妈宁愿去做试管也不要你?】
这样的话,怎敢对宴沉这样的身份讲出来,更无比放肆的辱骂嘲讽!
李知拿着手机窝在被子里,看着男人的微信,想说点什么,可她嘴笨说不出适合安慰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