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我等会儿在下去,估摸人多,被撞到不好。”她扭头靠着椅背,阖眼。
“你忙你的,适合的时候我再下去。”
——
楼下跟李知料想的差不多,来探望的人一波接一波,贵重的保养品在隔壁房间都快堆满。
没资格来的,也只能转送东西聊表心意。
“沉哥哥,沉哥哥。”阮亦裳喊了几声,宴沉才从窗外的垂丝海棠,一簇簇一绺绺中回神。
娇艳欲滴。
拨开阮亦裳的手,眼神示意让千安端着水杯,女孩子心细放了根吸管,宴沉拨掉直接喝。
阮亦裳抿了抿嘴,没涂口红,粉嫩的唇,娇娇嫩嫩。
“沉哥哥,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是我太心急说了惹你不高兴的话。大哥训过我了,李小姐分寸又懂事,倒显得我小肚鸡肠,没有气量。”
“许曼宁在公司的事我也听说了,她总归是姑娘您不好出头,我这边会安排给她难堪。”
漂亮的手推了推水晶杯,杯口滴了两滴在他手背,宴沉垂眸,看了几秒,不常出现在他身上的风流气质。
慢慢舔过,不疾不徐的收手,撩起眼皮。
“她没你这么会哄人,学的还不够,阿裳。”
很难堪。
阮亦裳的脸色阴晴交错,又回归平静,“那沉哥哥能说说,李小姐平日是怎么哄你的吗。”
“我比不过,或许有时候也能让你舒心一点。”
宴沉嘴角微翘,又去看那一枝垂丝海棠,“她大抵会说一句‘宴先生好厉害’……”
阮亦裳听不懂。
受了伤,有什么好厉害的?
不应该是哭哭啼啼,装关心演深情吗?
男人解惑,“她夸我厉害,是打趣我挨了两刀还没死。”
“沉哥哥说笑,我不信。”
宴沉躺回去,阖目小憩,“你在,她不会来,她最懂分寸。”
“何况,你有什么跟我赌的?”
阮家如今的发达,全仰仗太子爷恩赐。
“沉哥哥疼李小姐,沉哥哥也聪明我想要什么你都知道。”
“我不疼你?”男人的眼眸逼过来,冷冷徐徐又慵懒散漫,受了伤缠着绷带,黑色真丝的睡衣穿的睡衣,胸膛露了一片,发质很是松软,他肤白,在灯下看更白。
像宫阙中,最好的一间房,斜靠着软塌流连风月的颓废公子。
又贵又娇又傲。
阮亦裳喜欢宴沉,喜欢的在梦里跟他夜夜纠缠,流连忘返,牵过他的手知道多大多暖,握笔处覆着薄茧,搂过他的腰,知道那身衣料下肌肉的紧实性感,更知道那凉薄的唇,看着冷硬无情亲着多软。
只有一次,借着他醉酒偷偷亲。
男人砸了拢月楼大半的东西,让阮家难捱了半年,她又哭又闹以死要挟,男人心狠给她关了精神病院三个月。
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