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停下来,等等我……”
“听到没有,快点停下来……”
…………
她的话被无声的淹没在初冬的寒气里,寒风一吹,听不到一星半点的回音。喜宝完全听不到,给不了她任何回应。
隔了好一会儿,舒荨回复了一点力气,她来不及休息就重新奔跑起来。
她一直狂奔,冷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震得她耳膜几欲破裂。只听得到风呼呼直响,淹没了周围无数的声音。
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早就把拖鞋跑掉了,只穿一双棉袜踩在冰冷的路面上,脚冷得都失去了知觉,又怎会感受到双脚被磨出血的疼痛。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追上喜宝,那条狗比她的命还重要,千万不能让它出事。
她穷追猛跑,总算是看到了喜宝的影子。远远的还在追车。舒荨还来不及有所松懈,下一秒她就惊呆了。
千钧一发的时候,舒荨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她看着一辆飞驰的面包车向喜宝驶来,那车速快得像是一道闪电。车轮滚滚,飞速而来。
电光石火之间,舒荨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她整个人都扑了过去。膝盖划过粗糙的水泥地面,一阵尖锐的疼痛迅速袭来,她整个人倒吸了一口气,全身上下都忍不住颤抖了。
到底是金毛,天生动作敏捷,轻巧地就避过了疾驰的面包车。跑到了马路对面。
面包车司机都快吓懵了,眼看着一个人影扑向了他的车底。他几乎是将刹车踩到最底,才如愿将车子刹住。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了“哧”的声响,在舒荨听来无异于天籁。
司机惊魂卜定,打开车门下来朝着舒荨破口大骂:“想找死啊,大早上的。”
“真是晦气,差点被你害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舒荨垂着脑袋道歉。
她清楚司机的怒气,这人命关天的事情,舒荨居然想也没想就去做了。就算人家现在要扇她一个巴掌,她觉得也是应该的。要是被母亲知道还不得被骂死。
司机骂骂咧咧一番过后,开着面包车走了。留下舒荨瘫坐在地上。
许是有所感应,喜宝这时竟然停了下来,不再去追那辆银白色的小轿车,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到主人身边。用舌头舔舒荨的脸,爪子不断拍着舒荨的小腿,狗眼里满是担忧。
舒荨看着安然无恙的喜宝,喜极而泣,她摸了摸它的头以示安慰,“放心吧!我没事。”
喜宝听懂了她的话,吐着舌头,一条大尾巴摇得像一把大扇子。
这时太阳已经全部升起。冬日暖阳温柔地照着一人一狗,喜宝的皮毛金光闪闪,漂亮得不得了。
这条狗比她的命还重要,就算她没命了,这条狗也必须好好活着。这是舒荨当时唯一的想法。
好在上天眷顾她伤的并不重,但还是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更保险。她艰难地从棉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大BOSS徐稚风打了个电话,让他赶快过来救场。
电话那头徐稚风被人打断好梦,恨不得将舒荨拆了。
远处那辆银白色的小轿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路边,整个车身都包裹在大雾中。隐约有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站在车旁向她看来。舒荨远远地看着觉得他很像记忆里的一个人。可是转念一想那人还远在美国,心下认定自己一定是被吓糊涂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其实她更像是在做梦,可是又似梦非梦。
☆、似梦非梦(2)
人有时候总是会有一种几近精准的预感,尤其是女人的预感。早在一个星期前的那个清晨舒荨就隐隐觉得要发生些什么。只是她当时没有在意。
后知后觉的代价就是当她在一个星期后接到老总徐稚风从登舟发来的命令时,她整个人都处在错愕中不能自拔。
徐稚风在电话里对她说:“舒荨,总部有意将明年的订单交给恒通,你负责和他们接洽。”
所谓总部,很多事还不是他徐稚风一锤定音。
舒荨咬了咬牙,“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