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邪,则在息夜耳边轻笑。
“笨蛋,你不会是想跟我一起死吧。”何邪咳嗽一声,艰难的撑起身体,俯在息夜身上,看着她微笑。
息夜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看着曙光拨开夜雾,火一样的红光落在他的身上。
“这一次我回来……不是想要你陪我死。”他温柔的说,“而是想要和你一起活下去。”
那个病房
息夜醒过来的时候,鼻子前飘动的都是一股杀毒水的味道。睁开眼睛,微微侧过头去,干净的风吹起白色的窗帘,淡金色的光芒像光柱般投进窗内,落在他的身上。
何邪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趴在她的病床上睡觉,双手交叠,脸颊靠在手臂上,睡容单纯的像孩子一样,阳光落在他身上,将他长长的睫毛染成淡淡金黄。
息夜舔舔唇,想要叫他的名字。
可是嗓子太干了,一张嘴,跟念哑剧似的,什么也没念出来。
只有手指跟着动了一下,微弱的就像蝴蝶振了一下翅膀。
何邪一只手牵着她的手指,看起来睡的很熟,但息夜的手指一颤,他几乎是立刻就睁开眼睛。
“你醒了。”何邪立刻支起身来,揉了一下眼睛,睡眼惺忪的样子,“我给你倒水。”
那好,先喝水。
何邪端来水杯,用调羹一勺一勺的给息夜喂水,蜂蜜水很甜,滋润的息夜略微有了点力气。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病号妇女,惆怅的在病房里转了一圈,然后喃喃:“奇怪了,我的那罐蜂蜜呢?”
息夜嘴角一抽,然后看到何邪很顺手的从人家桌子上拿来热水壶,往杯里加了水,然后从床底下掏出蜂蜜罐子往杯子里倒,金黄浓稠的蜂蜜顺着不锈钢杯子滑落,飘在清水上淡淡一层。
息夜指指自己的嘴,意思是看我口型……你这个强盗!哥屋恩!
何邪把蜂蜜罐子踢进床底下,然后警惕的四顾一番,凑到息夜耳边笑道:“快点毁尸灭迹。”
那好,先毁尸灭迹。
息夜拼命喝拼命喝,那厢何邪不愧是黑道头子的小孩,面不改色的把清水灌进蜂蜜罐里,然后趁着旁边的人不注意丢到了对方的桌子上。
“啊找到了。”病号妇女晃到桌子边上,拿调羹勺了一勺送进嘴里,继续喃喃,“怎么这么淡啊……”
“何邪!何邪你这个混蛋!”这时候,一群白大褂从门外冲了进来,为首者狞笑着扑向何邪,“你是忍者么?你是怎么拔掉自己身上的管子,然后突破我的十面埋伏,收买我的眼线跑到这里来的!”
何邪一副当他不存在的样子,继续给息夜喂蜂蜜水,倒是息夜被医生吼的呛了一下,溢了一些水到唇外,然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何邪。
何邪立刻兴高采烈的凑上去,像松鼠看到栗子从树上掉下来了一样,乌黑的眼睛都睁圆了,尾巴一卷,欢乐的一扑,何邪就亲在息夜唇上,然后和抱栗子一样抱住猛蹭:“老婆!”
我了个去啊,这货不是我老公,这货不是我老公……息夜眼神都黑化了一下,遥想不知道几天前,那个在火焰和爆炸中拥着她从天而降的男人,她看着他,敬他为天神,爱他胜过自己……我了个去啊,那货不是我,那货不是我,一定是被天外生物附身了,恩恩……
“你们节制一点……当我们死了么?”白大褂青筋直爆。
息夜歉意的看着他,何邪哼了一声,双手抚上她的脸颊,让她看向自己,然后侧过脸去,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看着白大褂:“我一般不跟权势比我低的人说话。”
对方闻言,虎躯一震,形容一囧。
“还有,我申请调到这个房间,怎么还没批准下来。”何邪冷淡的看着对方说,“效率低成这样,你已经可以去广场上剖腹谢罪了。”
对方再震,囧然道:“谁要剖腹啊?还有这里是女病房,你怎么能调过来?”
何邪怜悯的看着对方:“你为什么这么不知变通。”
对方抓狂:“怎么变怎么变你告诉我!”
“把你手机借给我,我的被偷了。”何邪伸手,陷入深深囧境的白大褂一不小心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何邪拨了个号码,然后喂了一声,就把手机递给了白大褂。
奸臣在那头吐葡萄,自家太子火烧屁股跳楼的录像带已经到手了,他一边忍着一笑一边对手机那头说:“喂,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