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他十八岁那年就该还给他的了,只不过原主逆来顺受的性格软弱得跟个包子似的,一对上强势的王琴就显得底气不足,更别说敢主动去找她要东西的。闻言,王琴的声音瞬间就高上去了:“你还敢问我要东西你在我家住了这么多年,我们供你吃供你喝,还让你上学,花在这上面的钱,你倒是先还给我啊!“说得倒是好听。1292615
自从原主进了这个家,吃穿就跟个下人似的。而且原主从上高中开始就自己兼职打零工赚取生活费了,并且还凭着优异的成绩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学费基本可以自己出。更何况,他外公当时还留了一笔额数不小的钱,就是怕原主在这个家里受委屈。谁曾想,钱都进了王琴的口袋。
“我外公当年给过你一笔钱,那笔钱也足够我从初中到大学的所有费用。至于这笔钱有没有用到我身上,你心里没点数吗”林慕年冷嗤了一声。见王琴说不出话了,林慕年继续说:“我现在好商好量地跟你谈,你如果非要霸占我的东西,那就别怪我撕破脸。毕竟替嫁骗婚这种事情,要是被薄家人知道了,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你们家吗”
“你少吓唬我!别忘了你也姓林,我们要是出了事,你觉得你可以独善其身吗”王琴故作镇定。林慕年耸了耸肩:“我独来独往惯了,也没有什么牵挂。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大家一起下地狱嘛。”不明地看了王琴一会儿,忽而往前一步,露出了一个恶劣至极的笑:“1尔也知道薄家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事情败露后,你的宝贝女儿说不定就会被他卖到什么地方。毕竟是你千辛万苦用金钱堆砌出来的高贵’水晶鞋,你难道想让她变成被万人践踏的破鞋吗”王琴脸色微变,往后退了一步,恼恨地瞪了他一会儿,咬了咬牙,这才转身离开,到楼上去给他拿东西。而林慕年则趁着这时间,将床底下的医书全都收拾了出来。不得不说,还挺沉的。于是他又另外找出了一个大点的行李箱,将这些书全都装了进去。这时,王琴也将那个小木匣拿下来了。见她还一副舍不得松手的样子,林慕年直接上手一把夺了过来。小木匣花纹精美雅致,有一种年代久远的意味,外面还附着一层黑亮黑亮的包浆。锁匣子用的也不是一般的锁,锁里暗含玄机。除非持有钥匙,否则借助外力是打不开这锁的。检查了一下,然后怀疑地看向她:“这里面的东西,你没动过吧”王琴也没给好脸色,不耐烦道:“谁稀罕你这破东西!“她当初拿到这个盒子时,光看外边就知道价值不菲。能用这样一个盒子装着的物件,肯定也是价值连城。要不然那老头子会拿来给他外孙当传家宝她确实动过歪心思,奈何这外面的锁实在太难打开,又看这木匣也同样稀罕,舍不得破坏,所以就这么放着。奈何她精心保存了十多年的东西,就被他说拿走就拿走了,确实不甘心!可谁让她有把柄落在人手里呢只能忍痛割爱!林慕年可不管她那点弯弯绕绕,拿好自己要带走的东西后,就要下楼。王琴在看见他旁边的行李箱后,又伸手拦住了他:“这房间里明明没有你的东西,这行李箱装的该不会都是从我家里偷拿的东西吧”林慕年不想和这种人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令眼看她:跟他家大美人处了两个位面,他都感觉现在的自己比当初刚来那会儿善良多了。毕竟,都懂得在动手之前给人一个选择的机会了。若放在以前,王琴一定不会把他这番话当回事。但这会儿一对上林慕年那冷厉的目光,她顿时就被唬住了。
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揉圆搓扁的林慕年啊只是还不等她想明白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林慕年就拖着行李箱撞着她的肩膀出去了。
这时楼下也传来了些动静。妍临时回来拿些东西,见家里来了客人,尤其是在瞧见对方那惊为天人的相貌和那一身不凡的气质时,i愣在了原地。她立即收敛了平时娇蛮咋呼的模样,将落在耳边的一缕发挽起别到耳后,连走路的步子都收小了一些,端的是一副淑女模样。
“家里来了客人呀。爸,这位是”林希妍走到林远道身边,羞赧地偷瞄着面前岁朗不凡的男人。林远道现在的脸色很是难看,说是几近苍白也不为过,仿佛被一道惊天巨雷劈中一样。
这蠢货!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挑这个时候!从她刚进门的时候,林远道就给她使过眼神让她回避着点。谁曾想这没出息地光盯着人看了,压根就没看他!偏偏还喊了他一声爸,这无疑是直接当着人的面戳破了骗婚的谎言!现在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冷汗直流,哆嗦着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薄卿寒了。这时,林慕年拎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代替了林远道回答了这一问题。
“这是你‘姐’夫。”林慕年散漫地说着,拖着行李箱走到薄卿寒身旁,好心地帮解释:我这个远房表妹啊,从小就寄住在我们家。因为从小是个孤儿,没有爸爸,我爸看她可怜,就允许她这么喊了,你别见怪。”薄卿寒听着他这一本正经的解释,莫名想笑。原来乖巧温顺的小白兔,竟是只牙尖嘴利的小猫儿,然而男人面上却依旧是那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仿佛周围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林慕年这一番解释简直损到家了,林希妍当即就响随羞成怒了,也没过脑地冲他吼:然后推搡着她爸,“爸,你看他都敢咒你了!”林远道这会儿就像是被架在热锅上烤,为了圆谎,只能配合林慕年所说的,向薄卿寒赔笑。
“薄少请别见怪,我这二姑娘不懂事,让您看了笑话。”然后转头斥责她:人误会了怎么办“林希妍瞪圆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爸睁眼说瞎话。终于,弧了许久的反应神经终于搭上,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些事,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是薄卿寒后,心又狠狠地跌落了谷底。这样一个本来属于她的男人,即便她此刻心里有怨气,可终于还是长了脑子想到了后果,只能生生将这口怨气吞下!可她真的很不甘心!咽下心里那口气,以着极快的速度变了脸,忍着恶心和林慕年道歉,说话时语调声音都不自觉放柔:“姐姐,对不起,我刚刚一时糊涂了,你别往心里去。”然后又看向薄卿寒,说:“眼看都快中午了,姐夫和姐姐要留下一起吃饭吗”林慕年垮着个脸,丝毫没给她留面:“对着你我怕食不下咽、消化不良,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和卿寒已经订好外面的餐厅了。听出了他话里宣示主权的意思,薄卿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语毕,林慕年连招呼也没打,就拖着行李箱和薄卿寒一起往外走。等到了外面,方才还一脸冷淡的薄卿寒,这会儿挑起一抹笑,调侃似地看向身旁的少年,笑问:订了餐厅啊。林慕年想到刚才一不注意就在他面前暴露了,脸颊烫了烫,“那都到了饭点了,回去还有挺远一段路,而且还不一定有人做饭,那去外面的餐厅吃不就是必然了嘛“这么一听竟然还有点道理,薄卿寒笑了笑,问他:“想去哪家餐厅吃”
“阳春路附近有一家淮扬菜餐馆不错,要不就去那儿吧”林慕年提议。薄卿寒点了点头:半小时后,阳春路。准扬菜馆就在护城河畔,傍水而建,风景独好。林慕年看着菜单上的菜名,问薄卿寒:“先生,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你看着点吧。”薄卿寒口味一向偏淡,饮食方面只要不是特别重口的就行。林慕年知晓大美人的口味一直都很固定,于是就点了店里的招牌:清炖蟹粉狮子头、红烧区鱼、烫干丝、腌笃鲜、松鼠桂鱼还有西湖莼菜汤。具古色,就像是古装剧里经常出现的名楼莱馆。从窗外往下看,还能看见远近的游人泛舟河上。现在是白天,景致会差了些意境。日暮夜晚时分来刚好,一到晚上,万家灯火倒映在河面,听着传统艺人拉二胡唱着小曲,别有一番滋味。好在这会儿外面没什么太阳,吃过午饭后,林慕年就推着薄卿寒来到河畔慢慢散步,穿行在来往繁忙的人群中,带着他的神明体会红尘里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