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这几道菜赵肃睿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两笼蒸饺,还没忘了嘱咐图南他今日要吃羊肉。
他带着几个丫鬟到的时候就看见一堆庄子里的小丫鬟正挤在门前看热闹,赵肃睿一把将一个拎起来,一看,竟然是柳甜杏。
“你不在后面做衣裳跑到前面来做什么?”
柳甜杏正看得兴起,一双眼睛还亮晶晶,看见了赵肃睿还反问她:“少夫人都让丫鬟们操练了,怎么我们就不能看?之前打架的时候也没说就让我们在后面绣花啊!”
小姑娘挺胸抬头,她们之前也是立了功的,谁也别想拘着她不让她看热闹。
“一点小功劳,看把你嚣张的。”
赵肃睿抬起脚差点就要踹她屁股,好歹想起来她是个女子。
“别在这趴着看了。”他挥了挥手,“去外头正大光明地看,剩下还在庄子里的,除非手上还有活儿,不然都出来看。”
“哇!”听见少夫人这么说,小丫鬟们都高兴了,你推我我拉你凝成了小团儿一股脑儿滚到了大门外头,看得赵肃睿翻了个白眼儿。
庄子外面的晒场早被培风带着人改成了校场,两边的木架上整齐摆着刀枪,还有一个木制高台让人可以站在上面演武,地上也用三七灰土重新夯平了,看着还像模像样的。
校场正中,两个汉子正扭打成一团,赵肃睿看了两眼,心里有些满意:“果然,真刀真枪打了一场就是不一样,下手比之前都稳当多了。”
在他身后,两个丫鬟搬了他常坐的椅子出来,他在上面坐定,抱着怀里的铜制暖手炉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趁着姑娘看得入神,在一旁伺候的阿池退了几步趁机回了庄子。
“图南,刚刚你怎么不帮我说几句话呀?姑娘要在燕京城里买宅子这事咱们可千万得
阻了,宁安伯府还在呢,那满家子不知道礼义廉耻的东西要是知道咱们姑娘手里有钱,定能使出千百个坏招出来。咱们姑娘现在好不容易得了自在,何必再陷进去?”
图南挽着袖子包着头正在腌羊肉,带着香气的腌料被她在羊腔的里里外外抹了个透。
阿池知道她在认真听自己说,左右看看,又放低了声音:“更何况咱们姑娘什么也不记得了,现在又是这幅性子,要是在京里再冲撞了什么人可怎么办?昨天夜里我一晚没睡,怎么也想不明白咱们姑娘怎么会跟一个男人单独喝酒醉成那样。”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姑娘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在燕京城里买宅子这事……确实不必。”
一甩手上多余的腌料,长相平平的丫鬟笑了笑。
校场上的热闹一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散了,赵肃睿看得高兴,只觉得自己快要练出一支精兵了,极大方地散了二百多两银子的赏赐出去,让庄子里里外外连同外面的佃户都跟过年了似的。
吃着被烤得极酥脆的羊背肉,赵肃睿又想起了要在燕京城里买宅子的事儿了。
在庄子上能操练自己手下固然不错,可赵肃睿还是想去燕京城里玩儿,当然了,也不全是为了玩儿,在这城郊的庄子上消息难通,他连沈三废又闯了什么货都不知道,实在是不方便。
阿池自然还是要拦着他的。
赵肃睿又不是能被劝住的人,正在阿池筋疲力尽的时候,图南在一旁给赵肃睿倒了一杯茶。
“姑娘,您真的无需在燕京城里买宅子。”
赵肃睿抬头看她:“怎么?你们几个今天是要联手来拦着我?”
几个小丫鬟还学会联手了?
“姑娘,您在燕京城里本就有庄子。”图南脸上有一层淡笑,“从前的沈府还在,正阳门外正西坊的石榴胡同,五间七架三进宅邸,里面种了玉兰和西府海棠,光是马厩就有十六丈纵深,足够养下十七八匹好马。还有一个书斋,还是姑娘您提的字叫‘逍遥去处’。”
阿池震惊地看向图南,却见图南略叹一声:
“可惜,这宅子明明是夫人从前的嫁妆,可夫人去了之后,这处宅子就被姑娘您的大伯家里占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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