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相雪一把抢回酒,紧握在手中:“你瞎说什么,这可是上好的即墨老酒,喝不来就别喝好吧。”话罢,昭相雪提起酒壶,再灌起来。没料到,老头儿再次抢走昭相雪酒壶:“行了行了,这哪是什么即墨老酒,分明是酿坏的糟糠酒,你喝醉了吧,连即墨与糟糠都分不清了。”
昭相雪满脸怒色:“老头儿,你把酒还我,什么糟糠不糟糠,分明是即墨,你把酒还我,还我!”昭相雪伸出手,想要去抢,那料到老头儿竟站起身来,直接将抢来的酒尽数倒掉。
“你,讨打!”昭相雪取下九劫刀,飞速起身,提砍向那老头儿。
老头儿本是一脸平静,但看了九劫刀却是眉毛一皱,扫过一丝怒色。
许是喝醉了,那刀完全没有准头,老头站在原地,随意躲闪两下,便轻易闪过,昭相雪本来也没起杀心,索性收了手,老头儿微微一笑:“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一壶酒而已,大不了,我赔你一壶好了。”
“好啊,那你赔啊。”
“别急,你喝的糟糠酒太多了,就算给了你好酒,你也尝不出来,正好,我出来时刚沏好了茶,你先喝点儿,解解酒。”话罢,老头解下腰间系着的白玉瓶,递给昭相雪。
昭相雪也不犹豫,接过白玉瓶,喝了两口。
老头儿一脸得意:“如何,我这茶可还算清甜?”
昭相雪一脸懵逼:“什么茶啊,这不是水吗?”
老头儿见昭相雪不识好茶,立马嫌弃起来:“继续喝,还醉着呢!”
昭相雪又喝了两口,仍感觉是水,再喝第三口时,才微微感觉到不同,接着是第四口、第五口。
“好茶,前辈,好茶啊!”
老头儿满脸得意:“那必须,雪瑜可不是一般的茶,皇帝想喝,都不一定喝得上呢,来,你再尝尝这酒!”话罢,老头儿再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递给昭相雪。
与装茶的白玉壶不同,装酒的是个破葫芦,看起来用了好多年了,上面有好几次补过的痕迹,十分破旧,似乎还刻了个字,但昭相雪迷迷糊糊的,并未看清。
“老先生,茶都用上等的白玉壶装了,为何酒不用啊”
小老头儿听了这话瞬间不高兴了:“我这葫芦可是天底下最精美的酒壶,普普通通的白玉壶哪儿能和它相比。”
昭相雪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多言,提起葫芦正欲品尝。小老头儿一把拦下:“你干嘛,白玉壶随你怎么喝,这葫芦,你可不能碰嘴,来,我给你倒点儿。”
老头儿抢过葫芦,将葫芦中的酒倒了一些在昭相雪的空酒壶里。
昭相雪摇摇头,虽有些不解,但也没多问,拿起酒壶豪饮起来。
哪知,才喝了两口,昭相雪偏吐了出来:“呸呸呸,什么酒啊,这么苦,是给人喝的吗?”
老头儿见状大笑起来:“哈哈,苦就对了,苦就对了!”
昭相雪一脸懵逼:“老人家,你诓我,这哪是什么好酒,如此苦涩,根本不是给人喝的好吧。”
“没错,这酒确实苦涩无比,本就不是给寻常人喝的。”
“我从未喝过如此苦涩的酒,老人家,这酒是你自己酿的?”
老头儿笑了笑,点点头。
“既然是自己酿的,为何还要酿得这般苦涩难咽啊!”
老头儿收起笑意,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此酒,名曰忘忧,发明至今已有五十六年了,最开始的忘忧酒,十分清爽香甜,只闻上一口,便使人心旷神怡。”
老头儿顿了顿,接着说道:“后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我便改了此酒的配方,故意将它酿得苦涩。”
老头儿提起葫芦,猛灌一口,酒过之后,苦笑道:“酒苦了,心就没那么痛了。”
听了这话,昭相雪似有所悟,也默默提起酒壶,灌了一口,苦,仍是难以下咽的苦,但昭相雪没有吐出来,而是强咽下去,再灌了第二口,接着三口,第四口,许是喝傻了,昭相雪竟觉得这酒的苦度不够,还可以再加点!
很快,酒壶见底,老头儿摇头叹息道:“四十多年来,你是第二个爱喝此酒之人,年轻人,人的一生很短暂,别太在意世人眼光,为自己最爱的人而活,也为最爱自己的人而活,其他的,天下苍生,正派魔道,与我何干!与我何干!”接着,老头儿摇摇头,小声自嘲道:“这个道理,我早点儿懂就好了。”
老头儿拿过昭相雪酒壶,将自己葫芦中的酒全部倒给他:“除了这壶酒,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拿去吧!”
酒壶递给昭相雪后,老头儿,将葫芦系回腰间,握着白玉壶,小口抿着茶:“好茶,好茶啊!”话罢,转身离去。
而昭相雪仍坐在台阶上,一口、两口、三口,慢慢喝着“忘忧。”,仿佛喝了这“忘忧”,就真能忘记忧愁似的。
“长痛不如短痛,婉儿,如果我两注定有一人要承受伤痛,我希望是我!”
那老头苦涩一笑,摇摇头,转身离去:“年轻人,切莫让你的现在,变成将来永远遗憾的曾经。如果你清楚的知道,将来有一天,你注定会后悔,那你现在,就该做你想做,尽管那违背世俗、不合理法!可,那又如何呢?”
昭相雪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