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这个男子浑身银光闪闪,身着一袭莹光流彩的银白铠甲,弧度完美的下巴正淌着晶莹湿热的汗珠。头戴一顶银色玉麟头盔,头盔后垂坠着一条红色璎珞流苏。
后背披着一袭朱红色的覆羽披风,如雕刻般深邃的脸庞透着清高自傲,那双紫色眼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对着走廊上跑来的锦衣卫一声令下:“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给本将军拿下。”
“这位将军,你要抓的人是本宫,放了琥珀!”南宫姒开口道,目光宛如一把锋利的剑犀利。
那男子负手背对着南宫姒,听她开口为琥珀求情,缓缓转身,冷然目视着她,眯眼道:“邪王妃,现在你已是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南宫姒目光一冷,冷哼道:“就凭你方才称我一声邪王妃!”
男子眸光颤动了一下,深深的望了眼南宫姒,死到临头了还这般猖狂,他转身负手背对着她,傲慢的抬起下巴,“把她们两个给我押回宫,听候发落。”
“是!”
南宫玉站在院内,抬眸凝视着蔚蓝的天空,南宫姒,看来你得罪的人不少啊!我倒是要看你如何活着出宫。蒙在脸上的面纱随风飘逸起,露出了那张勾起笑痕的唇。
陈公公走了过来,站在南宫玉身后,望着她那双阴狠的眼眸,良久,这才唤道:“奴才见过南宫二小姐。”
南宫玉背脊明显一僵,转身看向陈公公,眼神有些闪避,匆匆别开了脸,“陈公公,奴婢不是南宫二小姐,只是邪王妃身边的一名丫鬟,你认错人了。”
“南宫二小姐,老奴知道你现在毁了容,照成了你心中的阴影。你可以装作不认识老奴,可你应该不会不认太后她老人家吧?”
“太后?”南宫玉眸光颤动了一下,看向了陈公公。
陈公公点了点头,笑道:“太后得知你的脸被邪王妃毁了,所以她重金请了江湖易容术师,为你恢复容貌。”
南宫玉微微一怔,没想到太后她还挂念着她,可是…。她伸手隔着面纱抚摸着脸上凹凸不平的刀疤,眸光黯淡了下来,低下头:“我这张脸已经毁了,医术再高明,恐怕也治不了我脸上的伤。”
陈公公意味深长的道:“谁说不能治好,只是你必须付出点代价。”
闻言,南宫玉跪在地上,有些激动的道:“陈公公,只要能恢复我的容貌,就算只能活一年,我也愿意。”
陈公公连忙上前搀扶起南宫玉,笑道:“好,只要你按照老奴的话去做,你自然会恢复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说着,他伏在她耳边窃窃私语着什么。
两人被点了穴道,被锦衣卫从后门押进了马车内,马车一路狂奔向皇城。
马车穿梭大街小巷大约有半个时辰,来到了皇城大门时停了下来,一阵微风徐徐吹起了车帘一角,一道刺眼的逆光从屋角穿射了过来,阳光璀璨的照耀在琉璃屋顶上,宫墙环抱,瓦檐翻飞,在这偌大的皇宫里犹如一道道枷锁,将外界与世隔绝,显得十分冷清、寂肃。
南宫姒被锦衣卫押进了皇宫一间偏僻的寝宫内,门从外面被反锁了起来。
寝宫内,静谧无声,四面帷帘高高卷起,麝香缭绕。
琥珀的穴道很快用内力解开了,她连忙上前解开了南宫姒的穴道,小心翼翼的搀着她坐在椅子上,“王妃,你不要紧吧?”
“没事。”南宫姒摇了摇头,环视着四面被封掉的窗户,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她皱了皱眉头,嗅着香炉上徐徐弥漫的麝香,她连忙用绣帕捂住了嘴,“是麝香。”
琥珀下意识上前将香炉内燃烧的一圈圈麝香掐灭掉,转身走近南宫姒跟前,有些气愤道:“皇上嘴上是请你进宫小住几日,其实是想要王妃的命。”
“不是皇上。”南宫姒皱眉道。
琥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不解道:“不是皇上,那会是谁?”
南宫姒捧着大肚子走近窗边,透过缝隙望着不远处蔚蓝的天空,淡淡开口:“太后。”
“邪王妃果然是聪明人!”从屋外传来了女音,门被推了进来,琥珀连忙护在南宫姒面前,蓄意待发。
只见太后身穿雍拥华贵的紫色凤裙,领着身后一群宫女走了进来,门很快被反锁了起来。
“在这个皇宫里,除了太后想要本宫的命,还会有谁呢?”南宫姒冷笑的看着太后。
太后紧绷着一张老脸,冷然目视着南宫姒,“没错!哀家是很想杀了你,可是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你。”说着,一名宫女拿着托盘放在桌案上,托盘上摆放着一个碗和匕首,“哀家听说你是传说中的九尾狐,身上的血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皇上如今身患重病,所以……”
“所以你想要本宫割腕滴血,来救皇上?”南宫姒硬生生打断了太后的话,冷笑道,“没错,九尾狐的血是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功效,可是如今我已是凡人肉体,恐怕是要令太后失望了。”
“南宫姒,你……。”太后咬牙切齿道,冷哼了一声,拂袖负手背对着她,“救不了皇上,你横竖得死,想必这几天你就快分娩了吧!没关系,哀家有的是时间等着看你怎么死。”说着,门缓缓被打开了,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他们一走,寝宫竟在此时轰然爆炸,火光尽处,那轰然爆炸,烟尘四散,当是应了那句,天上有新月如勾,地上有火烧重楼。
南宫姒从烟雾中走了出来,嘴角一撇,眼角见着太后似乎面色已是青了,一向和蔼可亲的眸子现着隐隐的暴戾,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刺死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