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庄子上,无非是监管佃户做农活,跟了大小姐之后才觉得是在真正地做事,现在突然又让他回去,他怎么能受得了。
母亲突然接手她的事,让她很不习惯,琅华想了想吩咐萧邑,“今晚先住在院子里,明日我再去跟母亲商量,”说着口气严厉起来,“只是有一样,再私自行事,我也不能再用你。”
萧邑应了下来,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萧妈妈还想为萧邑的事向琅华道歉,琅华却先开了口,“萧妈妈,你说母亲管家是好事还是坏事?”
萧妈妈被问愣了,想了半天才道:“奴婢觉得是好事,大老爷在的时候也是大太太在管家,大太太治家很严,从来就没出过错,就是大老爷去世之后,大太太才伤了心,将管家的大权交给了三太太,也就是三太太接过中馈之后,家里才接二连三地出差错。”
琅华仔细地听着萧妈妈的话,“我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准我去帮忙施药。”
萧妈妈想了想,“大太太是怕您出去有什么闪失。大太太心里是很疼您的,奴婢记得大太太怀孕的时候,两个小丫鬟在园子里扑蝴蝶,结果不小心撞在了大太太身上,大太太立即就让牙婆将她们带出去卖了,怀您的时候大太太身子不好,生怕会先天不足,家里请了好几个郎中来把脉,一碗一碗的药吃下肚,这才让您刚出生就白白胖胖的。”
所以这是好事。
她方才还期盼母亲能振作起来。
怎么倒疑神疑鬼起来。
母亲不让她出门,大不了她就像对祖母那样撒撒娇,母亲也就答应了。
琅华想着去摸枕边的香囊,闻闻香囊里的草药香,她就能安下心来。琅华将手伸进枕头下,却发现原本应该在那里的香囊不见了,琅华立即转身去找。
阿琼见状忙举了灯过来,“小姐,您在找什么?方才我才让人换了被褥,倒是有个小纸包……”
“不是纸包,我是找我的香囊。”
琅华说出口,阿琼才想起来,“早晨我还看见香囊放在床上,方才……收拾的时候却没有见到。”
没有。
方才他们都出去了,只留下的赵翎。
香囊让赵翎拿走了。
琅华皱起眉头,这个赵翎还真是强盗行径,好端端的拿她的香囊做什么?她忽然意识到,“还有什么纸包?拿给我瞧瞧。”
阿琼道:“奴婢没敢动,就……放在了床铺下……原本是要跟小姐说……可是方才被管事妈妈叫出去教了规矩。”
教规矩?这又是要闹哪一桩。
阿琼道:“也没什么,就是太太觉得小姐房里人太少,要调几个大丫鬟过来。”
母亲还真是雷厉风行,那边才说要管家,这边就要往她屋子里安排人手。
琅华顾不得思量太多,迅速打开纸包,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个什么?
看起来像是一块中间挖了洞的大饼,可是摸起来硬邦邦的,这是做什么用的?
跟大饼放在一起的是一支玉石算筹,那张包裹饼的纸上写了一道如同《四元玉鉴》上的题目,然后是一串不明所以的数字。
琅华只觉得有一簇小火苗一下子就烧到了头顶,这个赵翎是什么意思?留下这样的东西她怎么可能看得懂。
她一定和赵翎八字不合,否则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他惹得生气。
琅华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她不想再跟赵翎有任何的牵扯,“拿出去都烧了。”
这个人只会带给她无尽的麻烦。